一秒,两秒,……五秒
麻雀沐浴在阳光下,闭上眼睛,感受微风拂过时羽毛的震颤,视觉被代换,眼前好像出现了一幅美妙的画面,它忍不住张开嘴。鲜活的生气在空气中传播开来。
在它闭上眼的时候,矮小的行道树下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只苍白枯槁断了两指的残缺的手伸向它,动作缓慢,似乎是怕惊动它,但仔细看的时候才发现,是连接手的肌肉过于僵硬使其无法完全伸展,才导致其只能以这样的速度捕捉猎物。
顺着这只手臂向上看去,一张青白恐怖的脸映入眼帘。似人,又不完全像人。
就在“他”即将抓住那只可怜的麻雀的时候,一声闷响,小麻雀惊起振翅,那只手保持着高举的姿势,主人被一枪精准地爆了头,血液与脑浆迸裂而出,早已僵死的身躯原地晃了晃,轰然倒地。
*
“最后一个。”
过了一会儿,方才子弹破空的起点的位置传来人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角落里走出来。
他穿着一身被血和各种脏污污染得不成样子的勉强能辨认出一点迷彩颜色的迷彩服,腰上挂着军刀和弹药,身后背着一杆枪,手里还拿着一杆,那只丧尸就是死在这把枪下。
此时他正在对着通讯器讲话,刀锋似的锐利眼神扫视着四周,踱步到那只丧尸旁边,用脚踢了踢,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不一会儿,一阵引擎声传来,一辆外表灰蒙蒙的越野车从他刚刚出现的方向开过来,经过他时也不曾停留,后面的车门打开,他临走几步,一跃而进。
车身因他的跳入颠簸了几下,他猫着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本能地把外套脱下来,刚坐好,一个人就没骨头似的靠了上来。
“说好的繁华富饶大都市呢?”程越倚在他肩头,闭着眼睛嘟囔,“这鬼地方除了人多还有什么好处?”
男人闻言,一笑,帮他调整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靠好,哄道:“任务完成就回去了,待不了几天。”
程越鼓着脸哼哼,泄愤似的伸长手臂来够他的耳朵,轻轻一捏,刚刚经历一场战斗的哨兵很自然地贴上去,从这种肌肤相贴的方式中寻求精神补偿。
当然,还是严简纵容他作乱的成分居多。
他们这般亲密,车厢里有人可看不下去了。
正当严简侧头贴上程越手心的时候,一道爽利的女声插进来:“我说程越你们够了啊,想开房左转两个街口那儿有家酒店,前台那东西生前估计还是个漂亮妹子,我劝你们去她面前上个床冷静一下。”
程越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下子蹿起来,脸涨得通红:“明晓你闭嘴是不是能憋死?”
被他点名的女人前倾着身子,手里一把小巧的军刀转得跟花儿似的,凤眼一弯,笑着回答:“是啊,怎么着?想让我闭嘴,就凭你?”
程越:“秦堰不理你,你就找别人的事儿?”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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