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乔听笙一样,都不认为美院是这人最好的归宿。
这人的脑袋最适合的并不在这上面。
但他一直都没说,因为他尊重方珩知的兴趣和选择。
因为是方珩知,所以不管他选了什么,程熠都有信心这人一定能做出一番事业来。
他喜欢的人真的很厉害。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知道这人有小心思瞒着自己不会觉得不开心。
程熠不太爽。
方珩知回来的很快,去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还拿了个纸袋子。
“给。”他把纸袋子放在桌子上,“外套,等会儿出去的时候穿上。”
点的清酒和梅子酒已经被老板倒好放在他们面前了。
程熠试了试温度,把酒递过去:“暖暖。”
方珩知一饮而尽:“这天还不至于喝温酒吧。”
“换季才该注意保暖。”程熠说,“来,坐着,算算账吧。”
方珩知:“……”
暖黄色的灯光在昏沉的街道上显得尤为明显,他们坐在小酒馆的单向玻璃旁,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
方珩知呼了口气,抿了抿唇上残留的酒。
半晌,他说:“熠哥,我是不是不适合学美术啊?”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声音有点儿哑。
“你说真心的,别哄我。”
程熠顿了顿,胳膊舒展开靠在了沙发扶手上。
他想了想,说:“我认为的并不是很重要,你如果不学不甘心,那我也不会拦着你。”
他没有直说,但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方珩知无奈笑了一下:“说不哄还真就不哄了啊?”
程熠没说话,脊背绷了绷,倾身向前,握住了对方端着酒杯的手。
他的手没有这人的手热,微凉的触感覆上去,让这人的手颤了一下。
“这不是在哄吗?”他说。
方珩知的视线隔着酒杯,凝视着那被酒水扭曲交织的两只手。
他闭了一下眼,说出来的话像是咬牙说的:“你真行。”
程熠短促的笑了一声。
他拇指动了动:“别行不行的了,你怎么想的?”
“我说我想试试,你真的不劝劝我吗?”
程熠说:“我不劝你,但我会具体情况给你具体分析。”
方珩知来了兴致:“那你分析分析。”
程熠的声音不轻不重,一点儿感情色彩都没带,就像是纯粹的站在理智角度分析:“高三的题目难度上升的太快了,方珩知,你要知道就算是你,几个月不碰文化课,成绩也会下滑的厉害。”
方珩知刚想说什么,就又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