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敢去看沈罪的脸色了,努力地找补道:“这个月下居人的画很有名,廷理只是喜欢他的画,才收藏起来的。”
“你也知道,他一向喜欢字画,在意的是价值,不是内容……”
“在意内容有什么不好?”沈从容却笑了一下,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画中的女子:“她们长得多好看呀。”
陆永同莫名觉得她是在反讽,心里一片冰凉。
沈从容这时将画重新卷了起来,放回到画盒里。
陆永同嗫嚅两句,又说道:“廷理绝不是贪恋美色之人,他……”
“我知道的。”沈从容打断了他的话,无奈地说道:“您不必解释,我不会因为他收藏这幅画就觉得他贪恋美色的。”
“况且爱美本就是人的天性,这没什么错,我也很喜欢这幅画上的美人。”
要是陆永同知道这画正是她的作品,怕不是又要受到惊吓。
“那就好,那就好。”陆永同松了一口气,又递出了手中的画盒:“既然喜欢,你要不就将这幅画收下?”
沈从容其实有些心动,她确实很想留下自己的这幅画,但又实在不愿意再和陆家有任何的牵扯。
于是她依旧坚定地拒绝了:“不用再劝我了,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陆永同只得将画盒收了起来。
沈从容看了一眼天色,下了逐客令:“时辰不早了,您还是赶快出发吧。”
陆永同点了点头:“好,我的确该走了。”
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当初廷理和整个陆家都待你不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对不住你。”
沈从容淡漠地摇了摇头:“都已经过去了。”
她不想说原谅,也不想再提起从前的事。
陆永同看出了她的冷淡,便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我准备让陆吉他们几个人留下来保护你和孩子,他们武功不错,能应付大多数危险。”
沈从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陆永同劝道:“三皇子那边依旧是个变数,你和孩子随时都可能再遇到危险。”
“沈罪会保护我们的。”沈从容态度坚决:“您还是将人带走吧。”
她不放心三皇子,但同样也不放心陆永同,她根本就不可能让他的人留在她和孩子身边。
陆永同看她油盐不进,只得放弃了劝说。
沈从容见他知道三皇子刺杀她的事,便问道:“您知道三皇子为什么会以为账本在我这里吗?”
陆永同便将昨日对陆廷理说过的话,又对她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