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然看样子并没有受到惊吓,她睁着一双明亮有神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蓝竹的脸。
沈从容松了一口气,走到蓝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吧,蓝竹,是不是吓到了?”
蓝竹肩膀颤抖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沈从容意识到不对,忙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
蓝竹一直低着头不肯抬起来,沈从容却已经看清了她的脸。
她呼吸一滞,愕然地立在了当场,眼里的泪水却一下子涌了出来。
片刻后,她伸手悄悄地碰向蓝竹的脸颊,像怕吓到她似地哽咽着问道:“疼不疼,疼不疼啊?”
蓝竹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大哭起来。
她一哭,小安然扁了扁嘴,也跟着哭了起来。
沈从容此时却顾不上哄小安然,只手足无措地看着蓝竹。
就在她的右侧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刀伤,半边脸上全是鲜血。
沈罪利落地将肥三几人绑到一起,拖到了后院。
肥三已经清醒过来,看到院子里的万金水,便知道几个人的阴谋已经败露,忙跪下求饶道:“这位大侠,不关我的事啊,这都是万金水的主意啊!”
似乎感受到了沈罪的杀意,没等他说什么,他就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他欠了我一大笔赌债还不起,便提议说来这家书铺抢劫,他说他女儿在前面看铺子,后院就两个弱女子,不足为惧。”
“他让我在前院制造骚乱,将人都引过去,他自己潜入后院偷东西。”肥三痛哭流涕地忏悔道:“是我有眼无珠啊,我不该听他的,早知道有您这么一尊大佛在,我说什么都不会来这里找麻烦的。”
沈罪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直接给了他脑袋一下,又将他敲晕过去。
他担忧地看向二楼的方向,知道沈从容现在一定很难过。
蓝竹是她心里最重要的几个人之一,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就像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
大夫为蓝竹上好了药,又叮嘱了几句,就提着药箱出了门。
沈从容扶着蓝竹躺下,又叮嘱她好好休息,然后快走几步追上了大夫。
两个人走到楼梯拐角那里,沈从容低声问道:“大夫,蓝竹脸上的伤口可以恢复如初吗?”
大夫知道她的意思,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的伤口太严重了,很难不留疤啊。”
沈从容神情十分沉重:“能不能请您想想办法?”
“我是没什么办法。”大夫摇了摇头,但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但我听说镇上的一个员外夫人,曾经不小心划伤了脸,本来都不想活了,后来不知怎么治好了,你可以找她打听打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