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月于她而言实在太过重要。
好在香泽寺并不远,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两人简单收拾了行礼,又交待青宁好好看店,就走出了院子的后门。
从后门出去是一个长檐廊,廊下有不少人,有的在洗衣服,有的在打牌,也有的坐在椅子上聊天。
廊外就是清川河,河上有很多来来往往的船只。
沈从容和蓝竹坐上一只船,半个时辰就到达了清川河的尽头。
她们下船后又坐上了马车,沿着官道向东行驶两个时辰,就到达了江南最有名的云间山脉。
这里的山脉连绵起伏层峦叠嶂,高耸的山峰直入云端,风一吹,整座山都好似在云间漂浮。
山路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茂盛的枝叶纠缠在一起,使人看不清林子深处的情形,平添了一份神秘感。
又走了一个时辰的山路,终于到达了香泽寺。
这是位于云间山脉上很有名的一座寺庙,庙里的香火极为旺盛,前来礼佛的人络绎不绝。
沈从容扶着蓝竹走上狭长的阶梯,来到了正殿,大殿里雕刻着一个巨大的菩萨像,空气中漂浮着香火味,令人心生安宁。
殿外的空地上立着一个巨大的香炉,沈从容点燃了三支香,这一刻唯一的心愿就是沈从容真的平安地活在人世,她在心底不断地祈祷着,然后将香举至头顶,无比虔诚地拜了三拜,将香插在了香炉里。
随后沈从容在寺庙的厢房里见到了给他寄信的男人。
那男人叫姚松,四十多岁,为人精明圆滑,在江南地带人脉很广,是帮助沈从容打探消息的委托人之一。
他见到沈从容的时候神情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她还怀着身孕。
他一脸歉疚地迎上来:“真不好意思,沈小姐,怪我没了解清楚,早知道您身子不方便,我就去找您了,还劳烦您跑一趟。”
“没关系。”沈从容摇了摇头,直奔主题地问道:“是有人曾在这里见过我娘吗?”
“是的。”他拿出沈从容给的画像,解释道:“因为令堂样貌出众,所以即使过了一年的时间,庙里的小和尚仍然通过画像记起了她。”
沈从容眼眶里一下子盈满了泪水:“是她吗?真的是她吗?”
姚松也不敢保证:“小和尚说那位施主和画像几乎一模一样,当时是一个男人带她来这里求医,他们曾在这里住了很长的时间。”
“求医?”沈从容着急地问道,“她身体不好吗?”
松犹豫了下说道:“她似乎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沈从容闻言忧心忡忡,但也据此几乎确定了那人就是沈见月。
她患了怪病所以才会一直昏迷,这也能解释她为什么明明活着却没有去找她。
沈从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知道沈见月还活着,对她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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