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没有,没有刺激她,没有针对她,也没有居心不良。”
叶从容并没有详细解释,她明白陆夫人未必相信于月巧的说辞,但只要她肚子里有孩子,这就注定叶从容永远没有说话的余地。
陆夫人这时似乎是有些累了,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她想尽早结束这场谈话,哑着嗓子问道:“知道今夜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叶从容点点头:“知道。”
“知道就好,你是个聪明人,相信不用我多说什么,你就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老爷出门前也跟我说不要耽误你,早日放你离开,如今就是个好时机,正好你明日要去叶府为叶老爷祝寿,走了就不用再回来了。”
说到这里,陆夫人前几日没能发泄出来的怒气又涌了上来,她故意嘲讽道:“相公离世没几天,就忙着去为你父亲祝寿,这不正遂了你的愿,留在你父亲身边好好尽孝吧。”
叶从容也不恼,她浅浅一笑:“谨遵娘的教诲。”
陆夫人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难受得不行,她疲惫地闭了下眼,烦躁地说道:“我们两家也算好聚好散,虽你成婚后多有过失,但陆府宽宥,不准备休弃你,而是与你和离。”
她摆了摆手,彩芬将一个信封递给叶从容:“这是陆府代替廷理给你的和离书。”
看来陆夫人并不知道陆廷理已经给过她一份了,她笑了下,伸手接了过来。
一天收两份和离书,这体验也算是新奇。
她并没有打开看,只垂下视线看了一会手里的信封,随后很快抬起头,笑着看向陆夫人,意味不明地说了句:“那我可得谢谢您的宽宥。”
接着她起身行了个礼:“既如此,我就先走了,您好好休息吧。”
“其实我一直不太喜欢你。”她没走几步,就听陆夫人在身后说道。
叶从容停下脚步,却并没有回头。
“你不要怪我无情,错就错在你留不住我儿子的心。”陆夫人咳嗽了一声,哽咽着说道:“因为你,我的儿子离家出走,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叶从容转头看向她,她的眼神沉静澄澈,像是能看进人的心里,陆夫人竟被她看得有些胆怯。
她叹了一口气,轻声问道:“您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那我又该怪谁呢?”
“你的儿子他没有错吗?拗不过陆老爷与我成婚,是他无能懦弱;成婚后又不留一句话就离家出走,是他不负责任;后来又无辜殒命,是他太不小心。堂堂顶天立地的八尺男儿,竟不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非要把过错推脱到女人身上吗?”
“您刚才说我婚后多有过失,恕我实难苟同。自成婚以来,我自认尽到了妻子的本分和义务,也曾幻想经营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可他自婚后与我见面不过五次,说话不超过十句,这也要怪我留不住他的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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