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庆幸,自己还没将和离书交给叶从容,就已经死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也几乎已经忘了这件事,直到于月巧拿出那个信封,他一眼就认出了其中是什么。
那一刻,他像是全身坠入了冰窖里,寒意都好似渗进了他的骨髓里。
他别的都不怕,就怕叶从容觉得难过。
原来只要做过的事就一定会有痕迹,不能抱任何的侥幸心理。
他当时不在意她,所以肆意地伤害她。
如今在意了,从前的伤害就千倍百倍地痛在他的身上。
叶从容看向第二封信,如于月巧所愿,开口问道:“另一封信是什么?”
“这是他写给我的信。”于月巧神情难过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也是在他死后才看到这封信,他在信里说要将自己名下的房子和钱财都交给我。”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她面露娇羞:“或许是怕委屈了我吧。”
陆廷理听着于月巧的胡说八道,简直气得吐血。
第一封装着和离书的信封应该是于月巧从他别院的书房里找到的,看来她们已经将他所有的地方都翻了个遍。
但第二封所谓的交给她财产的书信完全就是胡扯,他从来就没有写过这样的信。
他忍不住看向叶从容,只希望她千万不要相信。
叶从容的神色又凉又淡,像是对这封信完全不感兴趣。
于月巧却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刺激她的好机会:“你知道吗,廷理哥哥真的很有钱呢,光江启城就有不下十处房产和商铺,还有上千亩良田以及数不清的金银财宝。”
她像是炫耀似地将那封信在叶从容眼前晃了晃,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似地,神情天真地问道:“你说我什么时候将这封信拿给爹娘看呢?”
叶从容勾唇浅笑:“随你。”
于月巧装模作样地沉思片刻,才说道:“我还是不给他们看了,我也不需要廷理哥哥的钱财,能留在陆府我就很满足了。”
“再说了”,她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语气轻松地说道:“我肚子里怀着廷理哥哥的亲骨肉,他的财产甚至是整个陆府的家产不早晚都是我的。”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叶从容,想从她的神色里看出不平和恼怒。
可叶从容脸色一点没变,懒洋洋地鼓了下掌,嘴里说道:“那就提前祝贺你了。”
于月巧不信她一点不难过,只觉得她是在强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