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澄伸出手去,拽住了陈最的衣角,轻轻晃了晃:“你别这样。”
陈最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突兀地问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鹿澄当即呆住了。他张着嘴,愣愣地憋红了脸,接着,轻轻地点了点头。
“是个什么样的人?”陈最又问。
“……很好,”鹿澄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又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此刻的心跳,“很好很好的人,特别好。”
陈最明明很多非常具体的可以详细描绘的优点,但他此刻过于紧张了,脑中所储存的绝大多数词汇都变得模糊。
陈最很快转过身去,再次向前走去:“和没说一样。”
鹿澄有点难过,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两人走到了车旁,陈最把头盔递过来,鹿澄接过,却没有立刻戴上,依旧小心地看着陈最。
陈最抬起手,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转过身去。
“鹿澄,”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后,顿了顿,才说道,“我不甘心。”
鹿澄心里堵得慌。
何必呢,都过去那么久了,难道今天才知道自己没有希望吗?执着到这个地步,又何必在乎自己的占卜。
他心里也变得有一点烦了。
不就是个占卜,不愿意接受这个结论,一笑而过不就好了。
“你就不能……看看身边其他人吗,”鹿澄嘀咕,“有很多人觉得你好,很多人真心对你……其中或许、或许会有……”
“关我什么事,”陈最打断他,“喜欢我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喜欢。”
他说完跨上了摩托,背对着鹿澄说道:“不想聊了,上来吧。”
鹿澄咬住了嘴唇,默默地戴上头盔,把手按在了车后座上。
片刻后,他又退了一步,重新摘下了头盔。
“你做什么?”陈最问。
“我……”鹿澄转过身,“我今天想自己回去!”
他说完就跑,身后传来陈最的呼喊:“这么晚了你干嘛呀!”
“我没事!”鹿澄吸了一下鼻子,“我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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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和陈最最最接近的距离,就只能是“好朋友”了吧。
鹿澄在心里问自己,这究竟算不算是失恋。
他拯救不了陈最,也拯救不了自己。再努力下去,大概也只能是无用功。
终于到家时,比平日晚了不少。走到小区门口,接到了爸爸打来的电话,问他到哪儿了,怎么还没回来。
挂了电话后又走了两步,手机再次振动了起了。本以为是父母依旧不放心,低头一看,是陈最发来的消息。
——到家了跟我说一声。
鹿澄难过了一路,并没有哭,此刻却瞬间红了眼眶。
那些词汇又重新在他心中活跃起来了。
陈最是阳光热烈的,是聪明善良的,是潇洒不羁的,是深沉执着的,是幽默大度的,是细腻温情的,他是山一样的、海一样的的、太阳一样的美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