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澄没出声。
而他面前的陈最,很明显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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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练很快告一段落。
大家换下了戏服,围在一块儿边吃饭边讨论今天的收获。
鹿澄午饭没好好吃,几个小时前便饿了,晚上的配菜又正好对他胃口,于是埋头苦吃。
一旁严老师耐心地依次为每一个人做分析提建议,见还没轮到自己,鹿澄视线始终落在手中的饭盒上。
虽然换姿势的提议已经被搁置了,可不知为何,他心里依旧残留着一丝尴尬,有点儿不敢看陈最,更不好意思主动跟陈最搭话。
陈最也一反常态,安安静静的,只吃饭,不说话,看着比平日更多了几分沉稳。
气氛怪怪的。
吃过饭后,严老师又陪着大家穿便服在准备室里完整排练了几遍。
最后那一幕,他让鹿澄坐在桌上,陈最坐在他前面的椅子上。两人离得稍微有点儿远,但比抱着靠垫真实感强多了。
在那一个多小时里,鹿澄反复对着陈最说了三次“我爱你”。
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含义与众人听到的不尽相同。
我爱你,这份爱意是开在我心上的花。你的每一个笑容都是温暖的风,吹着花儿在心中颤动。
陈最背对着他,静静地听着,一动不动。
就像这些年来他每一次远远地跟在陈最身后,在心中暗自吐露心意时那样。
但至少这一刻,陈最是听见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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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的正式合练终于结束,时间又过了九点。
鹿澄与陈最之间的气氛依旧是不尴不尬的,可他俩还得一同回家。
在走去停车库的路上,陈最终于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主动没话找话。
“你胃口怎么时大时小的,”他说,“中午只吃那么一口,晚上倒是把饭菜都消灭得干干净净。”
“中午的时候没胃口,”鹿澄说,“晚上饿坏了。”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不自觉地向上扬,为终于能和陈最再次聊上感到欣喜。
“饿了怎么不说,”陈最说,“让曹哥给你买点东西垫垫肚子嘛。”
“不太好吧,”鹿澄说,“是我自己不好好吃午饭。”
陈最笑了:“不好意思开口啊?那你下次偷偷告诉我,我帮你去说。”
鹿澄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还有……还有刚才那种,就是换姿势那个,你要是觉得不合适,直接说就好了,”陈最继续说道,“没必要憋着。拿多少钱干多少活,别委屈自己。”
鹿澄惊讶:“是钱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