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她。”独孤逊神色有些恍惚,“真像。”
萧怀简眉梢微抬:“什么?”
“没什么。”独孤逊回过神来,岔开话题,“临近年关,晋王若是不嫌弃代州鄙陋,我请晋王到城中做客。”
门外,萧洵越走越快,一路穿过正殿偏殿,走进后面住处时,远远看见裘衣的影子一闪,崔拂脸上带笑,小跑着向他奔来,萧洵不由自主也跑起来,到跟前时一蹲身,拦着腿将她抱起:“阿拂!”
崔拂被他闹得身子一晃,吓得赶紧搂紧了他的脖子,看见他笑眯眯的,贴上来叭地亲了一口:“想我了?”
崔拂涨红了脸:“别,神佛都看着呢。”
“让他们看去,”萧洵大笑抱住她往屋里走,进门往榻上一丢,扑了上来,“羡煞神仙!”
……
商谈始终没有进展,眨眼便到了除夕,下午时下起了小雪,崔拂拉着萧洵在附近山上闲走,正好赶上。
萧洵脱下披风给她挡雪,道:“路不好走,偏你非要出来。”
“在屋里坐着怪闷的。”崔拂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的地势,含笑说道,“怎么这两天不见你去议事?”
“他们算计钱呢,我不耐烦那个。”萧洵道。
“独孤逊为什么要反严氏?”崔拂向山口又走几步,看着远处山上的路径。
“他年少时曾是殇太子的侍卫,殇太子对他有知遇之恩,”萧洵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微微一皱眉,“殇太子当年因严士开而死,独孤逊假意投靠严士开,多年隐忍蛰伏,终于逮到机会,杀了严士开为殇太子报仇。”
崔拂想着那天匆匆一瞥时,那个天王般高大威武的男人,点了点头:“难得。”
“你还真信呀?”萧洵嗤笑一声,“借口罢了,他杀了严士开,得了严氏的基业,再编个知恩图报的故事收拢旧朝的人,都是为了自己爬上皇帝宝座。”
崔拂静默片刻,道:“也许这世上,真有心思单纯的人呢?”
“那也不是这种在名利场中打滚的。”萧洵笑了一下,忽地说道,“你老盯着山路看什么?”
崔拂一惊,正想着如何回答时,李五走来回禀:“大王,崔夫人的师父来了。”
“师父来了!”崔拂大喜过望,再顾不得别的,拔腿就跑。
身子一轻,萧洵追上来抱起了她:“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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