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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拂知道,他还是不信她,但他若是不信,就会像昨天一样监视防范,她该如何逃?

萧洵又吻下来,一点一点,一寸一寸,肌肤相接,极尽亲昵,唯独不碰她的嘴。眼前闪过梦中口脂娇艳的红色,崔拂一横心,吻上他棱角分明的唇。

萧洵所有的动作骤然顿住,可她太甜美,他抵挡不住,终于与她唇舌纠缠,又在纠缠中喃喃唤她:“阿拂。”

没有谋杀,没有口脂,她一张脸清清素素,都是本来的颜色,还有他给她留下的深红浅红。

萧洵搂紧她,在情最浓时,喑哑着声音叫她:“我的阿拂……”

夜色过半,萧洵沉沉的呼吸声萦绕耳畔,崔拂慢慢睁开眼。

他搂得太紧,铠甲铬得她有些难受,崔拂小心翼翼挪着他的胳膊,想要挣脱他的拥抱,他在睡梦中立刻追上来,死死搂住。

心肠有一霎时软,很快又冷淡下去,崔拂枕在萧洵肩上,望着黑漆漆的夜色,细细梳理今天的一切。

原来在她嫁给严凌之前,萧洵就已经警告过严凌,不要碰她。严凌没听,所以才会在新婚之时被萧洵刺杀,险些丧命,可这一切,严凌从没向她提起过,为什么?

三年之内,她从没有过萧洵的消息,她甚至不知道萧洵的姓名,她以为当初那个笑着叫她阿拂的少年只是生命中的昙花一现,可他既然能警告严凌,为什么这三年里从不曾联系过她?

还有阿婉,竟然那样恨她。她嫁给严凌的时间不长,只知道阿婉是严凌母亲亲自为他调训的侍婢,从小跟着严凌,不出意料的话,将来多半要收房为妾,只是没想到,连阿婉这个妾侍,知道的内情都比她多,难道严凌,一直在防备她?

可是,为什么?

眼前突然闪过月和的脸,眼泪终于流下来,崔拂死死咬着嘴唇,止住呜咽的声音。

是她害了月和,她不该去浣衣院,萧洵这几天那么多疑,又怎么会轻易让严凌把消息传进来?都是她不好,没有发现其中的破绽,害了月和。

“阿拂。”耳边突然传来萧洵的声音,崔拂猛地一惊,连忙闭上眼睛。

只有这一声,再没有下文,萧洵还睡着,刚才那声叫,只是梦中无意识发出的。崔拂涩涩地吐着气,她该恨他的,他折磨她羞辱她,他把她安稳的人生弄得破碎不堪,可她,却没法恨他。

因为她还记得,三年前在耳边笑着唤她阿拂的少年。

崔拂小心地向外挪了挪,好让铠甲贴得不那么近,转侧之间,萧洵的呼吸拂在她后颈上,痒痒的,又带着点莫名的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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