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拂,”呢喃的唤声突然传来,严凌在昏迷中痉挛着,毫无意识地叫她,“阿拂。”
阿拂。当年的青草坡上,严凌背着她,转回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阿拂,我娶你好不好?”
昏黄的烛光在脸颊投下虚虚的阴影,许久,崔拂唤过月和:“去请殿下,就说,我有事相求。”
萧洵狠戾,唯独对她有几分温存,她好言相求,他总会网开一面。
“不用请,”冷硬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我来了!”
哐一声,萧洵踢开虚掩的门,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他高大的身躯带来浓重的阴影,不由分说压过来,空荡的房间霎时变得逼仄,崔拂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萧洵一把抓住了她。
“崔拂,”他死死盯着她,狭长的眼眸里寒光凛冽,“崔拂。”
一字一顿,像是从胸腔最深处中挤出来,带着难以言说的爱恨,崔拂有一刹那的退缩,却还是抬头迎向他:“殿下。”
“好,”萧洵嘴角一扯,仿佛是在笑,尖利的犬齿露出来,同样闪着寒光,“很好。”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崔拂强压下去,开口相求:“殿下,严凌病重,求殿下……”
声音戛然而止,萧洵打横抱起了她。
他低着头,凛冽的脸几乎贴在她脸上,玄色铠甲冷冷抵着她,腰间的环首刀同样冷冷抵着,唯独呼吸灼热:“闭嘴!”
咣,大门再次被踢开,萧洵抱着她,快步向前。
“殿下,”崔拂挣扎着想要下来,“严凌病得厉害,求你给他请个大夫!”
“崔拂!”萧洵死死箍住她,压制她的挣扎,“你就这么舍不得他?!”
他盯着她,眼眸中似有血在燃烧:“病得厉害?很好,死了更好。”
冷厉的目光一点点扫过四周,萧洵冷声命令:“传我命令,任何人不得给严凌寻医,敢有违抗,杀!”
大门轰然关闭,严凌的呢喃和阿婉的哭求都被抛在身后,萧洵死死箍紧,崔拂拼尽全力抗拒,可在举世闻名的战将面前,她所有的挣扎与抵抗,全都是徒劳。
卧房眨眼出现在眼前,月和飞奔着追来阻拦,被萧洵一脚踢开:“滚!”
咣一声,屏风被踢倒在地,随即一阵天旋地转,崔拂被抛在床上。
灼热的呼吸跟着追上来,萧洵俯身,身体的阴影彻底遮蔽了她:“崔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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