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胜双手桎梏着舒逸,听着他些解释,只觉得心里更凉了,他自嘲地笑了一下:“你自己想想,你这些话谁会信?你自己信吗?林见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跟他骂我们能气到他什么?别说我们了,就算你说你是在跟他骂韩秋时,又能气到他什么?他在乎吗?”
韩秋时在挡在林见前面,背后的一只手却固执地抓着林见的袖子,听到任胜这句反问时他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好像完全不受控制,连带着林见都感觉到了他那猛地一颤。
林见能感觉到身前的这个人几乎摇摇欲坠,哪怕能坚毅地挡在他面前,完全地将他遮盖,却也挡不住那一瞬间的脆弱,好像马上就要轰然倒塌。
他推了一下韩秋时,故意添上一句:“别挡着我。”
韩秋时回头看他,看清林见毫不在乎的表情时,眼眶一下就泛起红,他认真地解释道:“我怕他……”
“你搞清楚,我是很讨厌他,但我也很讨厌你。”林见说。
林见知道就在不久前吃饭时发生的事情也许给了韩秋时所谓的希望,知道韩秋时一副关心又呵护的样子是基于感情,他甚至能看到近在眼前的人现在通红的眼睛和发颤的嘴唇,他知道韩秋时会痛,会因为他的一句话痛到呼吸都难受,但他还是要说。
这是一种什么样恶毒的心理呢,林见不想去深思了,但他知道这种心理曾经的韩秋时也有过。
在一次次一边接受一边推开他的过程中,韩秋时运用得非常顺手,几乎快要成为他的习惯。接收着林见对他的好,再拒绝林见对他的感情,还要一遍遍地用言语和行动告诉林见,爱这种东西是奢侈品,林见这样的人不配得到。
林见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自己的矛盾,别的人他不在乎,所以他连报复心理都引不起。韩秋时不一样,这是他真真切切在乎了二十年的人,他能洞悉到韩秋时的心理,然后基于这份了解,下刀子的时候会更容易更顺手更精确,也会更痛。
“可是不都说好了……”韩秋时还想挣扎一下,企图确认出林见对自己的一点点在意。
林见不看他,“说好什么?一周一小时?这能证明什么,我跟我助理一天相处十个小时,我是不是该去跟助理领个证?”
“林见!”舒逸被任胜这样抓着并不好受,只能用嗓子让林见注意自己。
林见的目光越过韩秋时看过去,“有事?”
“你演戏给谁看?就算你现在得到了他又能怎么样!我告诉你!你就是个可怜虫罢了,爸妈死了公司丢了,你什么都没有!你以为他就真的爱你?!”
“舒逸。”韩秋时转过身,警告地看着他,“你不要找事,我的感情轮不到你来评判。”
“我为什么不能评判?我知道你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你真正爱一个人才不会畏手畏脚,才不会这么小心翼翼顾虑太多,爱就爱了,你不是从小就觉得在感情里退缩的人都是傻子吗?”舒逸对韩秋时的更多记忆停留在多年前,这两年韩秋时基本没有来看过他,除了他生日的时候,韩秋时会被任胜他们带过来,不过也只有匆匆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