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胜这招也真是好使, 朋友们一拥而上, 顺着任胜的思路劝导着:“不要冲动, 他这种东西,什么法子治不了他?靠蛮力是野人的做法,你跟这种野人计较什么!”
舒逸本就全身的气都直冲大脑,林见那毫不收力的两拳,打得他身体上的痛和心理上的痛一起发作,生不如死。
而朋友的想法却与他风马牛不相及,他红着双眼,怨念地目光在任胜身上反复扫过。
任胜只当感觉不到,依然安慰着:“消消气,他说得对,这种人什么法子都能治!这种方式太野蛮了,的确不适合你,看看你多吃亏。”
他不说还好,一说舒逸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又加剧了。
“别说了。”舒逸大吼了一声。
全场安静。
今天的舒逸太反常,几乎是他们都没见过的模样。
要说刚才火没烧到自己也还好,现在好心安慰还被这样一声吼,富二代们脾气都大,没一个受得了这委屈。
不过舒逸很快反应过来,他紧接着哽咽起来:“对不起,我就是……就是想把这两拳还回去,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特别生气,有点压不住火。对不起你们,等我……等我好了,我再请大家吃饭,很抱歉今晚的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些人也的确好哄,一句话又拉回来了。
林见看他们这是没完没了了,索性坐下来,翘着腿等他们聊完。
他现在也不着急走了。
林见看了眼桌上,这群人也真是的,连个瓜子都不点。
只是还没等他找到个打发时间的玩意儿,这火一转势,又烧到他这来了。
“哥。”舒逸跌跌绊绊地走过来。
他捂着脸,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嘴角扬起来的那一刻豆大的眼泪吧嗒就落下来了。
场面足够安静,这金豆儿落地都有响。
林见看着他,没说话。
表情大抵写着:“有话快说。”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哥。”舒逸说。
好一出亲兄弟反目成仇的生离死别大戏。
要不是林见是当事人,还真被这语气哄得一愣一愣的。
“从我进家门那一刻起,你就不喜欢我。我知道我的出生不光彩,可那是上一代人的错误,你却要这样强加在我身上!从小到大,我们没有一天像亲兄弟,明明身上还流着一半相同的血。
“你怕我抢你东西,所以处处防着我,就像防贼一样。我在舒家过着下人都不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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