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凉亭里一群人正围殴一个人,对着这个□□打脚踢。
惨叫声和咒骂声不停传过来,林楚歌也认出他的声音。
毕竟昨天才见过面——
张明达。
林楚歌扭头去看裴舟,眨一眨眼。
裴舟心虚别开眼,又去看她,压低声音:“我没有动手。”
“也不是我组织策划的。”
“知道有人想要替尤萱出头,带你来凑个热闹而已。”
几分钟后,林楚歌和裴舟离开这个地方。
对于裴舟的“不知情”,她谈不上相信或不相信,也说不出什么话。
理智上知道揍人不对。
可看到张明达这样的人挨揍,她一样会想叫好、觉得痛快。
“裴舟,你会不会觉得我虚伪?”林楚歌问,“你当初打架,我想着法子搞破坏,现在看到别人挨揍就假装没看见,不 * 闻不问,不说报警,甚至觉得打得好。”
“人?哪有人?”
裴舟接话接得理所当然,“那不是畜生吗?”
林楚歌被他的话逗得扑哧一笑,笑过又感慨:“这样一场大的悲剧,我们却对制造出悲剧的人无能为力,想要让他付出代价,竟然要用这种方式,有点讽刺。”
“所以法律在很多时候只是最低要求。”
裴舟说,“在法律之外,让人无法容忍的罪恶还有很多。”
林楚歌听着裴舟的话,点点头。
她抿一抿唇,脑海中许多想法闪过,最终皆凝聚成同一个想法。
“裴舟,你觉得,我以后做什么好呢?”
林楚歌说,“这个问题我以前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
“其实现在也是这样的感觉。”
“觉得自己只要好好学习就行了……但高考后,总得挑学校、挑专业。”
裴舟说:“做你想做的、喜欢做的事。”
林楚歌笑了一下:“换做别人大概会说让我继承家里的公司。”
“你继承不继承,公司也是你家的,有区别吗?”
裴舟含笑说,“你可以学那些段子里的,不努力就得回家继承一百亿。”
“我爸爸妈妈真的很好。”林楚歌和裴舟十指紧扣,往他身上靠一靠,“他们从来不说要我以后必须去公司做事这种话,哪怕他们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可我以前和别人一样觉得这事不用多想。”
“现在才知道,我这么幸运,这么这么幸运……”
“要是像条咸鱼一样过这一辈子,就太糟蹋了,我回去得好好思考人生。”
“嗯。”
裴舟转身面对林楚歌,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慢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