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你交往的对象是陆凌。”肖远正了正音色,“你喜欢陆凌,那有没有想过他知道真相后会怎样,还能这么没心没肺的和你在一起,毫无保留的缠着你?”
“沈郁川,你什么时候起也开始异想天开了,不知道什么都想要,才会什么都留不住吗?”
“我能留住。”沈郁脸上神情森寒。
肖远呵笑了几声,觉得他当真糊涂了:“沈郁川,你上陆凌时心里爽不爽,你难道就没有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意,你有没有想过让陆正安看一看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你上时是什么模样?你敢保证这样的想法一次都没有过吗?”
沈郁川的脸色瞬间刷白,眼神晦暗不明,他看着肖远,又似是在看着其他什么,并没有回答。
肖远不在乎说的更诛心:“陆凌看着你时眼神很清澈单纯,沈郁川,你被他那样看着时心里就不会愧疚吗?”
“我是怕你作茧自缚。”肖远最终这么说。
实话,再如何替陆凌打抱不平,他打心底里还是偏向沈郁川的。他知道陆凌能疼一分,沈郁川自己必然要疼十分去换才行。
显然,他是白操心了。
沈郁川只是静默的看了他一会,脸上的表情逐渐归为平静,似是很疲惫的对肖远说:“我知道了。”
“知道是什么意思?”
知道了,可仍然要牢牢的抓住陆凌,也不会放过陆正安,他就是这么贪心,什么都想得到,又不愿意让出哪怕一步,他抱着侥幸的心理,可以把这个天平维系好。
例如,他可以多喜欢陆凌一点,再多一点,以此来弥补那些伤害,或者放过陆正安一点,但不完全放过。
这样,陆凌知道真相后就会少恨他一分,他那么好哄,自己万一能哄好呢。
反正总会有办法的,陆凌那么喜欢他。沈郁川天真的自欺欺人的这么认为。
肖远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张了张口,到底不再说什么,两个人已经同居,沈郁川出于报复,真心,又或者两者兼有,他不得而知,但他伤了陆凌自己也不会好受。
两个人的谈话算是不欢而散,肖远见他油盐不进,从办公室出来后直接拿起车钥匙去了酒吧。
招标差不多谈拢,沈郁川仔细看了一下合同书,大笔一挥签好名字,打电话跟几个招标会的主要负责人约了饭局。
肖远说的话多多少少产生了些影响,沈郁川做不到完全的无动于衷,他有心事,那天晚上喝了很多酒,烟也抽的凶一些。
一行人吃好玩好已经凌晨两点多,陆凌中间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他心烦意乱,也没去接。
散场的时候,他本想直接去公司,犹犹豫豫,最终还是喊了代驾载他回家。
肖远的话在他大脑里无限发酵了。他根本做不到忽视那些横在他和陆凌之间的鸿沟,仅或,他在害怕。
他可以在清醒的时候装糊涂,可喝醉不清醒了,又没法继续装下去了。
陆凌窝在沙发里,缩成一小团,心不在焉的用遥控器调换着电视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