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终究没有按捺住,吻上苏湉的唇。
苏湉却未如白日那样惊吓中将他推开,乃至撇下会给他过了病气的担心。
她闭上眼,于此一刻纵情回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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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陈行舟和苏湉的京城此时却是流言四起。
最初是一些睿王去得蹊跷的说法,后来不知怎得,暗地里开始传三皇子与睿王的死有关系。
这个说法甚至闹到朝堂上。
但闹到朝堂上,并非单纯因几句流言,而是因几个山匪——在陈行舟与苏湉大婚之前,陈长敬命人暗中寻来去劫持苏湉,却落到陈行舟手中的那几个山匪。
那个时候,陈行舟把苏湉救走,陈长敬一直以为那些山匪死了。
后来,也在那个地方附近见过几个立着木牌的坟包,又遍寻不到这些人下落,陈长敬就以为他们是真的死了。
谁曾想这些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冒出来。
因这些山匪是落到徐相的人手中,陈长敬拿不准此事是否与他小皇叔有关。
只是心里隐隐觉得……
时机未免太过巧合得微妙,而若当初徐相已拿捏住这几个山匪,不会等到现在才发难。
可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被陈长敬撇下了,他自顾不暇,无心细想这些。此番陈行舟与苏湉出事与他毫不相干,哪怕相干亦绝无可能承认,他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那些言官来势汹汹的弹劾。
永昌帝比任何人清楚陈行舟是怎么回事。
他心知此事与陈长敬无关,对陈长敬也无半分质疑,只那几个山匪确似曾受陈长敬的指使做事。
永昌帝便把陈长敬喊到跟前问话。
事情已过去一年多,又牵扯到苏湉,晓得永昌帝不喜他往日做派,陈长敬并没有承认。
想着是王贵妃尚在人世时的事,永昌帝心中猜到七八分,终是没有拆穿。他冷淡道:“你今日被牵扯进这般流言中,是真是假,对你都极为不利,越是在这种时候,越要谨言慎行。”
陈长敬应是。
永昌帝沉吟中没有将陈长敬多留,开口让他退下去了。
论当下,在那个不到一岁的小皇孙与三皇子之间,他无疑偏向这个儿子。
只他身体尚算强健,能多撑些时候。
这些日子派了人暗中搜寻睿王的下落,一直无果。
越寻不到,本该越印证人真的死了,他心中却无端惴惴不安,午夜梦醒,时常梦到那一年的事。
梦中那个十七岁的少年郎浑身是血步步逼近。
少年眸光冰冷,质问他为何恩将仇报、质问他为何不顾手足之情,质问他为何铁石心肠……
每每梦中醒来都心有余悸。
这些日子,也早已不要陈长敬在他跟前伺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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