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婚的时候,你们来不了我也要送请柬的。”
“可还是好羡慕你们遇到自己的有缘人,我好像没有那种运气……”
陈婉想起在狱中的薛放,扁一扁嘴巴,吸一吸鼻子,摇一摇头。
苏湉和温玉珠又围着陈婉安慰她。
“罢了!我好歹是郡主呢!”
陈婉哭得半晌,自我振奋,“大不了我把那几个青年才俊都收了,多收几个我看也无妨!”
苏湉和温玉珠有些跟不上陈婉脑海里想法的巨大变化。
但两个人只说陈婉喜欢、高兴才是最重要的。
陈婉翘着嘴角举杯,拉着苏湉继续喝酒。
这么又哭又笑又闹直到夜渐渐深了,醉酒的人尚惦记着温玉珠身体有孕,熬不住,及时散去了。
走之前,被温玉珠拉着各自灌下一碗醒酒汤。
从清竹院出来,陈婉挽住苏湉的胳膊跄跄踉踉回小院。
中秋将近,天幕之上一轮明月几近完满,她仰头看月亮,手指着月亮念诗,从“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念到“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再念到“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很是不高兴。
“黄昏后哪有人呀!”
陈婉气恼,“我还没来得及约呢。”说着声音低下去,“都没来得及……”
苏湉喝得不如陈婉多,这会儿也比陈婉清醒。
她知道陈婉在说薛放。
放在平日,苏湉不会去插手陈婉的事,尤其是感情之事,冷暖自知。但看她心下分明念念不忘,不忍她如此难受,便说:“既过些日子要走,再去见他一面也无妨的。纵使就此别过,可相识一场,认真道个别也好,没有遗憾。”
陈婉低落说:“不去了吧……”
她解下腰间的那枚香囊,举起来看一看,自言自语,“可我好像还没正经谢过他呢。”
“那去道个谢?”
苏湉轻声劝道,“便当作是好聚好散。”
陈婉没有应,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他……”
她的那一点点小女儿家的心思从未宣之于口,心底那一点点小小悸动也唯有她自己最清楚。
“我有两句话,郡主别嫌我多嘴。”苏湉语声温柔,耐着性子说,“我想那人何种心思皆无所谓,要紧是郡主自己坦荡舒服。喜欢也好放下也罢,只要干脆利落,都是无碍的,最忌站在中间左右摇摆,犹犹豫豫,下不了决心、做不出选择。未必伤人,但易伤己。”
陈婉停着苏湉的一番话,眼底有些许茫然,似懂非懂。
苏湉捏一捏她的脸,莞尔一笑:“不过郡主定会事事如意、平安顺遂的!”
“只要郡主开心,怎么样都好。”
“此番分别,我们在京城,无论你什么时候回来都欢迎。”
说话之间已回到陈婉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