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娘是侯府的人,有些事情,王爷不清楚,她也未必清楚,许还得记下回头问一问自己娘亲。
两相说定,喝得一盏热茶,陈行舟牵着苏湉回去书房。
周通把苏湉提过的那名护卫喊过去。
护卫把他暗中跟踪沈姨娘与那名山匪的情况以及这俩人的对话一一回忆。
陈行舟与苏湉皆表情严肃。
从这个护卫口中说的这些情况来判断,沈姨娘与这名山匪是旧相识。
但除此之外,似得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苏湉禁不住追问:“没有别的吗?”
那护卫迟疑过一瞬道:“他们好像提到过镇远侯府的二小姐。”
“二小姐?”
苏湉微愣,“都说了些什么?”
护卫抱拳低头道:“请王爷王妃恕罪,当时不敢靠得太近,没能听清楚。”
“只能瞧见两个人像是起了争执。”
提到过苏悦?起争执?
护卫的话使得苏湉深深皱眉,而谜团又多了一个。
问过话,陈行舟让护卫暂且退下。
他望向陷入沉思、一脸拧巴的苏湉,屈起食指轻敲她的小脑袋。
“既然离得远,没听清,说不得是弄错了。”
“不必太当真。”
苏湉回神,见陈行舟绕到自己面前,索性顺势往陈行舟怀里一倒,拿额头抵在他胸前:“王爷说的这些,我明白归明白,可到底事关……叫人心里难以踏实。”
往好了想确实可能没大事。
往坏了想,便不知会变得多糟糕。
然而在陈行舟看来,哪怕变成最坏的结果也不值一提。
这世间的肮脏事从来数不胜数,有更肮脏的,却绝无最肮脏的。
只是也不怪眼前的小娘子心下有所忧虑。
她和他总归不同。
何况,若是叫那些肮脏事污了她的眼,也实在不有趣。
陈行舟想着,抬手摸一摸苏湉的脑袋安抚她:“别慌,我在。”
他们没有在书房留在太久。
略迟一些,陈行舟带苏湉回正院,吩咐云苓、雪茶伺候她沐浴洗漱。
夜里苏湉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白云寺,有那棵古梅,但在古梅下的不是别人,是她和一位郎君。
那会儿大约是在春天将至未至时。
梅树上缀着朵朵梅花,树下的人都穿着斗篷,说话间热气化为白雾。
身穿暗云纹玄色斗篷的郎君递给她一只草编的小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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