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衣袍被眼泪浸湿留下的痕迹。
苏湉面上一红,不好意思拿衣袖去擦一擦,可已于事无补。
陈行舟隔着衣料握住她手腕:“一件衣服而已。”
苏湉轻轻吸一吸鼻子承诺:“回去以后,我给王爷买新衣服。”
陈行舟笑,没有拒绝:“好。”
补偿被接受的苏湉心情跟着有些许放松。
情绪不再紧绷,她终于有余力去注意一些其他的事情。
于是看见陈行舟手中的那一柄长剑。
苏湉微怔,后知后觉陈行舟赶来救她,已经历过一番与恶徒的搏斗。
“王爷还好吗?”她一颗心又悬起来,拉着陈行舟到外面有光亮的地方去,一面查看他身上是否有伤一面着急问,“王爷有没有受伤?那些人有没有伤到你?”
哭过一场,第一时间关心他怎么样。
陈行舟扯了下嘴角:“没事,凭他们伤不到我。”
但苏湉没有因为他的话停下动作。
直到确认他身上确实没有哪怕一丁点伤口,苏湉才真正放下心。
“王爷没有受伤,真好。”
苏湉小手轻拍胸口,脸上有小小的笑容。
“不过王爷能赶来救我,我很开心,谢谢王爷。”
她含笑说着,又好奇,“可王爷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呀?”
因为收到那封信后他马上派人去查。
确认她不在南雀大街、不在镇远侯府便直奔此处,一切也恰如信中所说。
与此同时,他收到一点关于陈长敬的消息,知道事情与陈长敬有关。
那封信的来路便不重要了。
朝堂上的许多事,他虽冷眼旁观,但不是不知情。
陈长敬会想、会敢暗中和太子争储君之位,背后自有大臣支持。
放在苏湉没有婚约在身的时候,这些大臣会无条件支持陈长敬和苏湉的婚事,以此得到镇远侯府的支持。可如今到底是不一样了,即便陈长敬不死心,那些大臣也不会希望他继续在这上面费功夫。
除此之外,还有盯住三皇子妃这个位置的一些人。
苏湉和他下个月便要大婚,这些人不敢得罪他,也就没有胆子对苏湉下手。
包括太子一派的亦是如此。
可能出手破坏陈长敬今日安排的人很多。
虽然将这种种分析得一清二楚,但陈行舟没有对苏湉实话实说。
想一想,他道:“约好在南雀大街见面,却没有见到你,自然会担心。”
“此地不宜久留。”
陈行舟顺势带苏湉往外走,“我们先回去。”
苏湉点一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他们从这间破旧的屋子里出来。
走到外面的苏湉才知这个地方有多偏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