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棠心头有些沉重,捂着脸冷静了会儿,然后收拾好表情去了客厅。
桌上摆着可口的早餐,确实是他喜欢的,但祁棠却怎么吃都不太有味道了。
两人之间话很少,基本只有眼神交流,像是在互相试探。
林安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祁棠,除了早晨和晚间他会像是上班一样去打理花圃中的玫瑰和洋桔梗,其他时候祁棠去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不多问,不多说,只是看着,很乖巧。
祁棠心里的怪异感越来越强,却也很无奈。
到了晚上,两人依旧是睡在一起,但祁棠总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虽然他没有觉得困扰,但这样下去,林安的身体会吃不消。
一个人可以不睡觉强撑着精神多久呢?
祁棠想让林安睡,但每次林安只是表面应允,假装一会儿,然后又会睁开眼睛。
这让祁棠很无奈,但又没有办法。
一个下午,趁着林安在沙发上看资料时昏睡过去,祁棠悄悄出门了。
他想一个人待着,静静地散散心。
如今跟林安待在一起,他只觉得闷得喘不过气来,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让他有些难受。
深秋了,街边的枫树红得招人,祁棠穿着一件黑色大衣不紧不慢地走在路上,风有些凉但很温柔,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不知走了多久,祁棠路过了一家纹身店,他脚步顿住了一瞬,然后鬼使神差地迈了进去。
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英俊男人,正在给人纹身,见祁棠进来也不招呼,只是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等他忙完了,放下手里的工作才说:“来纹身的?”
祁棠扫了一眼那些机器,摇摇头:“不纹,就是想了解一下。”
老板从拿出一瓶可乐给他:“请你喝,想了解什么,问吧。”
祁棠坐下,看着墙上的一些纹身图案:“疼吗?纹身。”
老板笑了声:“看部位,一般来说,脖子,胸口,侧腰,肋骨,大腿,这些地方是最疼的,一般怕疼的都会避开这些部位。”
祁棠想着林安身上的那幅野玫瑰,从胸口缠绕了整个侧腰,蔓延到肋骨,那么一大片艳红,应该很痛吧,几个最疼的部位都占了。
他沉默了下,又说:“可以给我看看你的工具吗。”
老板很大方,一样一样给他介绍:“准备工作做完后,先是割线,就是用这个三排针头的割线机,把要纹身的图案轮廓和线条走一遍,这是最疼的。”
祁棠看着那个‘狰狞’的机器,忽然把袖子撩起:“能给我试试吗?”
虽然对他这个行为有点疑惑,但老板还是好说话的:“没问题,要尝试的话,我走两针你感受下就行。”
当割线机在肉上走针时,祁棠感觉疼得心脏一缩,猛地蹙起了眉头。
看他这反应,老板笑着收回机器:“手臂只是一般疼痛,如果你很怕疼的话,建议别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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