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疯了一样奔过去,捧起地上被毁得不成样子的花朵。
现在的心疼,是刚才他看到怀表时的十数倍。
风中似乎响起了他哽咽的声音,破碎又呜咽,很难过,但林安没有流泪,他发现他难过得都哭不出来。
只是好心疼好心疼。
这些花,自从祁棠走了后,就是他全部的精神寄托,那些不能安眠夜晚,他都是在花圃里度过的。
每天精心照料,付出了很多心思。
林安这么做,不是喜欢花,而是他记得祁棠种这些花时,那种满眼都是他的样子。
他想留住的不是花,而是那个样子的祁棠。
而如今看着这些被毁得一塌糊涂的花苗,林安心痛得无以复加,苍白的脸上那双狐狸眼逐渐失去了光芒,整个人像是死了一样了无生气。
他脱下外套,机械地捡起地上的花,温柔地放进外套里,一朵又一朵。
不知道这个动作重复了多久,他终于收拾干净了。
但却一直待在那里没动,直到田助理又一次找来。
看到花圃里那似曾相识的场景,田助理有些生气了。
他不明白,祁棠这个人是没有心吗。
先生分明在背地里也做了很多,付出了很多,就算不能原谅,也不至于被这么对待。
这片花圃对先生有多重要,田助理看得分明,之前稍微下雨刮风,先生抛下工作都要回来看一看,很多时候甚至只有待在花圃里才能静下心。
田助理走过去,脱下外套给林安披上。
“先生,该放手了。”
他觉得祁棠不值得了。
林安没说话,也没动。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待在被毁掉的花圃里,风吹过了一阵又一阵。
好半晌,林安从怀里拿出那块毁得不成型的怀表,递给田助理:
“找人修一修,至少样子要补得跟原来差不多。”
这是他外祖父和母亲两代人的遗物,就算修好了不能再运转了,光看着也是个念想。
田助理接过,心中大骇。
这玩意儿是能砸的?且不说这怀表对先生来说有多重要,光是它代表了两代人的传承,就意义重大。
此刻田助理心里对祁棠的印象坏到了极致。
*
作者有话要说:
QAQ我有罪,我是个强迫症,我想把这个火葬场一口气写完,所以来晚了,滑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