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丞感觉心口有点疼,这孩子,爱得太深了,什么都敢往外送。
那是能送的东西吗?
不过也不能怪祁棠,他虽沉稳,但毕竟只经历过秦砚这一段恋爱,而且两人还是温温的那种恋爱,就秦砚那种胆子,他也翻不出什么花儿来。
但林安,这看着就像是个危险人物,长得那么妖孽就算了,身家,地位,方方面面的,都是他们不可企及的。
虽然他不喜欢林安,但却也不得不承认,林安很有人格魅力,特别是把控人心这方面,玩儿得炉火纯青,处理事情也妥帖周到。
就上次去祁棠家吃饭那事儿,后来哪个朋友提起林安不说好,身居高位却没有架子,那么忙也准备了礼物,放了鸽子还郑重道歉。
祁棠能爱上这人,也不是没有道理,但错就错在,林安可能只是玩玩,祁棠却当了真。
张丞叹了口气:
“棠,这件事虽然是林安的错,但画丢了,你的信仰就没了吗?你的梦想就死了吗?你就要放弃画画了吗?”
“就算画没丢,就那样轻飘飘一张纸,你还能再放个几年?”
他头一回有点气祁棠:
“难道画没了,你的信仰、你的灵魂就没了?你的信仰和灵魂也就只存在那么几年?”
祁棠沉默了好久,他把杯子放在桌上:“你说得对。”
这些东西,应该是存在于他的心里的,本就不该被寄托在什么物件上。
张丞刚才差点以为他是要放弃画画,吓得不轻:
“所以你得振作,那啥画室咱也不去了,什么破老师,看不起人,没了他,咱照样能出头。”
过了一会儿,祁棠又说:“但我不想放过林安。”
彻底击垮他、让他觉得这个人无法原谅的,是林安先说出口的分手。
在他痛得不能自已时,林安还在权衡利弊,这不禁更加刺痛了祁棠,也彻底激怒了他。
张丞张了张嘴,又闭上,感觉一口气憋闷得慌。
他难过那么温柔的祁棠被逼得想要反击,但同时又不觉得祁棠这个想法是错的。
兔子憋急了不还得咬人吗?
“那就不放过。”他说。
祁棠点头:“嗯。但你得帮我,我要走了。”
张丞一怔:“去哪儿?还回来吗?要走多久?”
祁棠指尖轻轻摩挲着沙发的边缘,微垂着眸:
“去实现梦想,顺便把那个人从心里摘除。会回来,归期待定。”
张丞眼一酸,他抱住祁棠,重重拍了两下他的背:
“会回来就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他也相信祁棠一定能很快振作。
跟秦砚三年的感情,不也说放下就放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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