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祁棠换了很多个手机,但这幅画一直被他完好地存在手机壳里。
林安又说:“喜欢画画,为什么不继续下去。”
他查过,祁棠大学学的是美术专业,本来是要继续保研进修的,不知为什么放弃了,回到国内成为了职场上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祁棠垂着眸子,沉默了会儿才说:“现实和梦想,总要妥协一个。”
在家里破产欠债、弟弟还年幼,父母又没有能力供养的情况下,他妥协了自己的梦想。
下一刻,祁棠就感觉一只手拉住了自己,然后右手被牵起,那张野玫瑰的画被郑重地放在了他掌心。
握着他的那只手很软,骨节修长,被寒风冻得有点发白。
“喜欢,就坚持,如果没有坚持下去,就是不够喜欢。现实总会有很多借口,会想方设法制造坎坷让你放弃,希望你不用到了我这个年纪,才明白这些道理。”
“而且,这画上的野玫瑰,不就像你一样吗。我很喜欢。”
林安的嗓音很低沉,一字一句说得很慢,那双狐狸眼仍然是笑意盈盈不太正经。
祁棠却是被这话猛然击中,他感觉一股酥麻感从心脏扩散到四肢百骸。
那是一种被理解、被共鸣的欢/愉感。
喉咙动了动,有些干涩。
林安勾唇:“怎么,被大叔的魅力击倒了?”
祁棠看了他一眼,很快敛了心神。
目光又落在林安的手上:“你手好冷,冻着我了。”
林安也垂眸,然后在两人的注视下,指尖缓缓地从祁棠的掌心,插/入他的五指,形成十指交握的姿势。
“你手好暖,借我暖暖?”刻意咬重的尾音,听起来缱绻又暧昧。
祁棠没说话,平静地抽出自己的手。
林安挑眉:“真冷漠,都不知道照顾下老年人。”
他的话刚出口,就感觉自己的手被牵起放入了一个温暖的口袋。
是祁棠大衣外套的兜,还带着他的体温。
林安怔了下,随即眼里炸开笑意。
唉,小朋友,嘴硬心软。
真可爱。
两人又接着往前走,步子很缓,气氛很好。
“你平时不都有人来接吗,今天怎么没有。”祁棠随口问。
林安手在他兜里动了动,寻找着最暖和的位置:“司机的老婆要生了,我给放了一晚的假。”
祁棠挑眉,还要说什么,林安忽然握住他的手往兜里揣。
“你也放进来,没道理我把你的口袋占了,让你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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