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套近乎,谁稀罕你的礼物……”
到底是语气软下来了,温栗栗打量着眼前的人,心中诸多感慨。
三年的时光,把时晚缇磨成了一块温润的玉,曾经一头漂亮的焦糖色披肩发,慢慢褪了色,一茬茬新发盖过去,如今齐及腰部的发尾打着卷,搭在浅褐色的连衣裙上。
干干净净的指尖,清清淡淡的妆容,时晚缇挎着小提包,笑着看着她,恬淡地仿佛换了个人。
唯独眼尾那颗浅墨点般的痣,尚且还能看到一丝从前张扬的模样。
“你这是去艺术之都改造去了么……”
“没有,只是……心态变了吧。觉得没必要再那么反抗家里。”时晚缇笑了笑,“和自己和解?”
想起榕树下那个落寞的身影,以及两人三年来同样变化大到令人费解,心想着或许不该提,但温栗栗还是忍不住又接了一句。
“说起来……这三年不断打听你的可不止是我,岑恒没跟你提过吗?”
“我知道。”
“知道你还不告诉他,把烂摊子丢给我,这三年我都快被他烦死了。”
时晚缇不说话,温栗栗揣摩她的脸色,犹豫片刻,还是轻声问道:“你们……没有后话了吗?”
时晚缇一愣,一副大梦初醒方回过神的模样,偏过头看她:“什么?抱歉,刚才在想别的事,没听清。”
她一真诚,温栗栗无语凝噎:“嚯,装傻充愣的本事倒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我只是觉得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婚约已经解除了,我和他不可能再有关系,现在只觉得庆幸,还好当初没有说些多余的话,平白惹出些不必要的事端。”
时晚缇揉了揉眉心,蹙眉看她,笑了笑:“我们能换个话题吗?”
“好好 * 好,那就说说你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吧。”
两人走到机场外拦了辆出租,把行李一件件挪上去,定了花大的位置后才总算能歇口气。
“三年前发生那种事后,你突然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如果不是岑恒告诉我,你就打算彻底这么消失了吗?”
“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我们家的情况远比你想象中要复杂。刚到巴黎那两年,我也用了很久时间调整心态,所以……”
这话说得真诚,而时家的情况她多少也听岑恒说了一些,当下只好无奈地摆摆手表示自己的大度。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这事没有十顿饭可过不去。”
时晚缇眼睛一弯:“好,包一个月都行。”
阔别三年,再度站在花大门前,此时正逢新生开学的时候,一群青春洋溢的面孔,眼神明亮,拖着行李箱满怀期待地踏进即将来临的新生活。
时晚缇看着他们,忽地有些神思恍惚,等被一卷夹着香味的风吹醒时,发觉身旁的温栗栗也一副怔仲的模样。
“哎,想什么呢?”时晚缇在她眼皮子跟前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