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晚缇漫不经心地瞄一眼亮着的晶屏,在她的照片下,有一行黑色的小字,字体很小,位置却足够显眼——“当年高考花市理科状元”。
多少有点故意。
但在温栗栗没有认出她的前提下,时晚缇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新室友。
那又如何,没写就是没写,拿到第一的人是她。
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不会,技不如人,我认。”
时晚缇提了提嘴角,毫无破绽地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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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大的课程安排比其他大学要紧密许多,一周只有那么一天半天是空下来的,但对于高中整整三年过着朝五晚九,晚自习后不到十一点不沾床的时晚缇来说,已经是足够清闲了。
公共必修九点开课,时晚缇七点爬起来的时候,天光微白,冒着一点散落的余霞,温栗栗已经出门了。
时 * 晚缇爬下床,从冰箱里摸出盒低脂牛奶,拔开盖子“咕嘟咕嘟”一口气灌进了胃里。连续三年坚持早起空腹喝牛奶,每天一个折寿小技巧。
平时大油大酱的东西没少吃,偏偏牛奶喝低脂的,权当是自我欺骗吧。
洗漱、妆前面膜、化妆……前前后后时晚缇对着自己这张脸折腾了一个多钟,她看着镜子里那头焦糖色头发,发愁地叹了口气。
虽说现在天气逐渐转凉,天天闷着假发套也不是事,热不热不说,对脱发实在不友好,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发际线后移地像大清辫子头。
寝室里左右隔断,正中的帘子一拉谁也瞧不见谁,但毕竟是同寝室友,难保温栗栗不会突然闯进来……
时晚缇焦虑地揉了揉碎发,开始后悔不该趁暑假脑子一抽冲进理发店染了个扎眼的色。没想到好不容易扛过了时夫人那道坎,跪在了学校里——要维持温婉乖巧大小姐的人设属实遭罪。
改天找个时间染回来吧。
挣扎再三,她还是认命地套上假发,随便卷了两下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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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五十,时晚缇踩着点推开教室门,沉默一瞬,又默不作声退了出来。
偌大的校园里,她只有两个不想见到的人,却不偏不倚一口气见了个全,这让本就不那么美好的周一早晨雪上加霜。
最可怕的——这两个人竟然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
时晚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时晚缇调整好心态,再度推开门走进去,冲讲台上那两人假兮兮地微微一笑,“早上好。”
“昨天排到教授的课后,我连夜整理了一份关于三论有机统一的小论文,希望您课前过目。”
“时代课题……你听过我的讲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