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哪怕上了年纪有啤酒肚、有皱纹,也都是时光在人身上停留过的痕迹。
人能活着就是最好的。
除非啤酒肚不是为了事业应酬,而是和狐朋狗友酗酒喝出来的。
除非这位长者做了什么令她不能容忍的事情。
再除非——
这个人很油腻。
以时晚缇的审美来看,所谓油腻,就是贺见温晚宴当晚自以为优雅风流,刻意修饰的拙劣做派。
她虽然也会有所修饰自己,但绝对是保证让对方不会感到刻意和反感的前提下。
由此来看,贺见温大约没戴过几次面具,还不至于到让面具和脸长在一起的程度。
想到这里,时晚缇吸了吸鼻子,不知为何生出了那么一星半点的羡慕。
“算了,我不和你计较。怎么样,看到代表演讲是我的感觉如何?”
贺见温似乎捏准时晚缇会在乎这件事,拼命在她的雷区蹦迪。
时晚缇微微一笑,“没什么感觉,演讲很成功,祝贺你。”
“……你就这反应吗?”
“不然?贺少爷想看什么反应?”
贺见温不自在地掩唇轻咳一声,“谢谢。不过,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是我吗?”
时晚缇保持微笑,“不好奇呢。”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行一步了,行李还堆在宿舍等我整理。”她弯腰系了系高跟鞋有些松垮的系带,站起来转身要走。
方迈出去两步,又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偏头道:“对了,贺少爷,关于我们的事……抱歉,我说不通家里,还需要另想办法。”
“没事。”贺见温摆摆手,“我也没说动。老头子真是魔怔了,为了攀上书香门第,不顾儿子死活,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娶……”
时晚缇笑意愈深,轻声问了一句:“恕我好奇,您和贺先生是怎么说的?兴许我也可以效仿一下。”
“哦,没说什么,只是把我在网咖见到你的样子原封不动地描述了一下——好吧,当然也添油加醋夸张了不少,不过你放心,我没有说是在网咖见到你的,老头子权当我疯了,压根没人信。”
“……”
时晚缇沉默了。
就在贺见温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提了壶不开的水的时候,时晚缇拎着挎包一包甩了过去:“贺见温!你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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