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见温竟然说她矫揉造作!
时晚缇憋着一肚子火,一走出网咖,什么漠然冷静,立马全都垮了下来。
她怎么就给忘了,斯文的面具下不止有败类一种人格,还有可能是哈士奇!
他们根本不是一类人。
时晚缇越想越气、越想越气,路过个坑坑洼洼的水坑时,没忍住一脚跺了下去。
贺见温哪来的脸说她!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没办法,谁又愿意带着面具生活。
时晚缇低头看着鞋面上的泥点,蹲下身用指尖抹了抹,结果当然是越抹越黑。
脑海中又回想起那四个字,矫揉造作……
她当然知道。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看起来是什么模样,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回避自己的短处,对什么人该说什么话,恰到好处地赢得对方的好感。
这大约就是一些人眼里的矫揉造作。
尽管贺见温在她心里并无轻重,甚至不如经常打照面的路边摊阿姨来的重要,但时晚缇仍旧陷入了自闭的死结。
人前她必须完美且强大,情绪收放自如。但偶尔一个人独处时,她控制不住情绪,也懒得费心控制,便任由自己在丧气中越坠越深。
这是她自我调节的最佳方式。
-
电话铃已经不知道响了几轮,挂掉了又立马打进来新的,到后面时晚缇干脆懒得去管它。
又一阵铃声响起, * 回荡在空落落的小巷里,带起些许回音。
时晚缇靠着石壁蹲在墙角,翻出手机扫了一眼,屏幕上赫然跳动着“时夫人”三个字,她犹豫了一瞬,还是轻触了下红色的按键。
此后聒噪的声音再没有响起过,她把头埋进手臂里,听着耳畔淅沥的雨声,混杂着浅浅的呼吸。
“缇缇?”
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时晚缇抬头,恍神片刻,蓦地笑开了:“奶奶。”
“哎哟我的丫头,怎么自个儿蹲在这?淋着没?脚麻了没?”
“我没事。”时晚缇站起身,背手拍了拍屁股上沾的青苔,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一路牵着手绕来绕去,拐进了一家小店铺里。
“奶奶,您别忙活了,我就是路过——”
“那不成,你来都来了,奶奶哪能让缇缇饿着肚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