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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的记忆实在太多,哪怕只挑记忆深刻的,也能让她想一晚上不带重复。

苏净禾越想越睡不着,干脆把那本外事纪律手册拿了出来,往飞机后面亮灯的地方走。

她挑了个最后的位置,静静坐了下来。

没多久,就听到卫生间里有哗哗的水声,紧接着,门慢悠悠地被拉开了。

一个人在边上叫她:“苏净禾……”

苏净禾抬头一看,愣了一下。

灯光虽然昏黄,还是看得出来王益平脸上红得吓人。

他靠在厕所出来的墙上,勉强说:“我头痛得厉害……”

一边说着,一边踉跄着往前面走了两步。

苏净禾连忙起来扶住他往椅子上坐,伸手一摸,对方头上的温度高得异常。

“王益平,你是不是发烧了?”她连忙问。

王益平茫然地摇头,不舒服地直蹬腿。

苏净禾看他难受的样子,就把三个座位中间的两个扶手收起来,让他平躺下去。

她先去前面找了一圈,奇怪的是,这个时候居然没有乘务员,只好把自己的跟王益平座位上的毯子拿了过来,给他盖在身上。

班长郑东的座位靠窗,他那一排三个人都睡着了,苏净禾只好又去找了王益平的相爱那行李箱过来,从里面找出来毛巾,湿了水给他敷在头上降温。

她每五分钟帮着王益平洗一次毛巾,时不时又去飞机头那边看一下,终于跑到第八次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乘务员,连忙问对方要了退烧药跟冰水、热水。

等把王益平叫醒,让他吃了药,苏净禾才在边上的座位上慢慢睡着,但是一晚上还起来给他换了几次毛巾,又擦手擦脚。

直到天亮了,机舱里渐渐有人开始起来,看到郑东去上厕所的时候,苏净禾才连忙叫住了他:“班长,王益平发烧了。”

她把王益平头天晚上的症状说了一遍。

郑东吃惊极了:“你守了一晚上?怎么不叫我起来?”

苏净禾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看班长坐在最里面,外头两个人都睡着了,也不好叫你。”

说着把手里的毛巾递给了他,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班长来了,我就不管了,先去睡一会。”

这时候开始,团里就有三四个人轮流起王益平。

他的烧来得快退得也快,第二天下午就没什么事了,等到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痊愈了。

一下飞机,驻南斯拉夫经济商务处的参赞就在外头等着了,省领导住进了南斯拉夫安排的市中心酒店,翻译团的人则是被一车拉去了租在郊区的小院子里。

苏净禾跟刘妮雅分在了一间房,两人刚收拾好行李,就被通知马上集合,要去帮忙布置各纺织厂在展销会上的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