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家只从外面买衣服,哪里有家里的公子出去当衣服的道理?当铺的掌柜的看见了,指不定要怎么猜呢!你家阿竹不就挺瘦的吗?你把衣服带回去给她穿好了。”
说起阿竹张卿卿又叹了一口气:“阿竹以后也穿不了了。她有喜了,隔不了几个月肚子就要大起来了。”
方熠倒是听说过一些阿竹和孔济的事情,不过了解并不深。他还不知道孔家悔婚的事情,很高兴的托张卿卿替他捎去祝福。
张卿卿也不打算解释,点点头替阿竹谢过方熠。
这些衣服既然方熠不要,张卿卿就把他们全都打包带走了。她本不好意思白占方熠这便宜,可是再想想,这些衣服新买来的时候更贵,而今已经被她穿的掉了价,再纠结这百八十两的细枝末节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把这些衣服都当掉也好,她可以把当来的这些银子都给阿竹添妆。
她这么穷,本来就没有什么能留给阿竹的,这些钱多少也可以代表一下她的心意。
张卿卿收拾了几个大包裹,全都用绳子绑好挂到了马背上。方熠帮他扶着行李,亲自送她出了门。
方熠望着张卿卿的脊背目送她离去,没想到她骑着马走了几步又想起了一件事,突然回了头。
“二哥!”张卿卿喊了他了一声。
方熠原本沉着眸子板着脸,在迎上她的目光的时候勾了勾嘴角,眼睛里又有了光。
“怎么又回来了?”
张卿卿翻身下了马,将缰绳交给旁边的小厮,拉着方熠到了大门口的石狮子后面。
石狮子的个头很大,遮住了方府门口围着的那一群仆役们的视线。街道上也没有行人,他们两个人躲在石狮子的阴影下,正好谁也看不见。
“二哥,我有个事情要问你!”张卿卿小声说道。
“什么事?”
“就是当年你送我去国子监的事情。我是个女人,我顶替阿韶的名字在国子监读了五年多的书,这事儿要是被发现了,不仅是我,只怕整个方府都难逃欺君罔上之罪。二哥将我送去国子监读书本是好意,倘若因为我牵连了整个侯府就不太好了。不过我后来想了想想,二哥做事向来缜密,自然不会毫无准备,无端把整个侯府置入危险之境。所以二哥,你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备着后招呢是不是?”
“那是自然。你怎么了,是有人察觉你的身份了吗?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我做事有分寸,不会故意惹事,让舅舅一家陷入危险之境的。只是我向来倒霉,总是担心会有什么意外……”
方熠伸手堵住了张卿卿的嘴:“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前一阵子你还跟我说遇见我你很幸运,这才几天,怎么又改说辞了?你记住,你这些话里面只有上一次说的才是对的。你的运气并没有那么差,因为你遇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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