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年的日子过得实在是糟糕,她总是一身的戾气,她能感受得到自己身体里的怨毒在萌芽。倘若她的后半生都困在男人的后宅里,日日跟妯娌小姑子和丈夫的其他女人争强斗狠,任由那些恶念在心中滋长,她可能早就长成了一个满肚子坏水的蛇蝎妇人。
多亏方熠将她送到了国子监读书,她才有了跳出那囹圄的机会。
张卿卿握着方熠的手说道:“除了今天,之前的事也谢谢你。二哥,其实我这辈子也没有那么倒霉,能遇见你我已经够幸运了!”
这些话都是张卿卿想了很久的,可是话刚说出口,她又突然觉得有些肉麻。
她红了脸,根本没有给方熠回应的机会,直接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
方熠听见这话觉得有些古怪,皱着眉分析了很久。
可是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好话,他多想其他的也没有意义,不如直接笑纳好了。
方熠望着张卿卿的背影笑了笑,放下车帘吩咐车夫拐弯回了方府。
张卿卿刚下了马车就迎上了顾怿,顾怿看见张卿卿,也翻身下了马。
“舜乐,子舟他是在你这里吗?今天他去我家里找我,赶巧我不在,衙门散值之后我才听到消息……”
“在!他今日一早就来了我家,不过我刚有点事,出去了几个时辰,阿竹正在里面照顾他呢!”
“那就好。恩科才放了榜,他的成绩似乎不太好。我知道他心里难受,特地买了点酒来……”
说着,顾怿就举起了自己手中的两瓶酒。
“我倒是也给他买了一些,也不知道现在还剩下多少。”张卿卿接过顾怿手中的酒,和他并肩进了院门。
院子里的石桌上摆着饭菜和酒,饭菜几乎没有怎么动,空酒瓶子却摆了一地。不出意外,这些应该都是孔济喝掉的。
张卿卿看着满院的狼藉很是奇怪。
阿竹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怎么今天没有把院子里的东西收拾起来呢?
必定是孔济酒量太小,喝了酒之后就吐了,所以阿竹不顾的收拾院子,将孔济扶进了房间里更衣休息。
顾怿也有些疑惑:“子舟他人呢?怎么阿竹也不在?”
“估计在房间里,我们进去看看。”
张卿卿带着顾怿走到了卧室门口,一推门就看见孔济和阿竹赤/条条的抱在一起在床榻上翻滚。
张卿卿和顾怿都愣了一下,扭过头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