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次要的,只要人没事就行。
张卿卿和顾怿怕出事,连夜翻阅了《大锦律》中关于此类事情的条款,一条条烂熟于心,万一真的出事自己不至于抓瞎,当然,如果能用不着还是用不着的好。
可是老天在这方面总是会帮忙,唯恐他们新学的知识用不上,非要给他们一展身手的机会。很快官府就派了人,把张卿卿和顾怿都捉了去。
据听说这一次涉事的人之中,且不说书馆老板和书贩子,光作者就有七十余个。
张卿卿和顾怿待在同一个监仓里面,迎面望去,蹲了一排面容呆滞的小书呆子。其中还有一个也穿着国子监的监生襕衫,竟然跟张卿卿他们俩是同学。
因为监仓能容纳的人数有限,还有很多人被分到了旁边的几个监仓里面。大家似乎都没有见过这场面,一个个被吓得瑟瑟缩缩不敢说话。
又隔了半日,才有胆子大的人开始引个话题讲话。
不过一个时辰功夫,监仓里的几个人已经都熟悉了对方的家世籍贯,也有一些写同类型文的小作者开始交流起了创作感想和入狱细节。到了傍晚的时候,这帮人唾沫横飞,从老祖宗传下来的经史子集,再到最近最热的话本小说,已经聊了一个来回。
到了最后,竟然还有人聊起了西洋文学和最近很热的一些相关同人作品。聊到这里,最近书卖得火热的张卿卿就被点了名。
“青先生就是您吧?您的书最近可真是火。晚生本以为您会是个老学究,没想到您竟然还这么年轻,竟然还在书院读书呢!”
张卿卿尴尬的笑了笑:“您客气,您的书也很火呢!”
对方微微一笑,又开始了对张卿卿的采访。
“青兄,不知道您平日里都看什么书啊?”
“青兄,看您的衣服,您现在是在国子监读书没错吧?晚生国子监也有熟人,不知道您读的是哪个学堂?”
“青兄,您……”
张卿卿敷衍了好一番,而今已经头疼欲裂。
他们是早上过来的,而今太阳已经下山。他们不能出仓,大小便都必须在仓内解决。仓中都是腼腆的书生,也都不好意思当众解衣。好在他们都一天没有进食,也都没有什么想要如厕的意愿。即便是有些人有,也都忍下了。
顾怿平常大大咧咧的话很多,可是自打进了这里之后就一直很缄默。一直以来都蹲在角落里默不作声,一张脸惨白,似乎是吓坏了。
“撷欢,你还好吧?”张卿卿晃了晃顾怿的胳膊。
顾怿抬眸看了张卿卿一眼,半晌才开了口:“舜乐,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国子监开除啊?我们是不是明年就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了?我们都被下了大狱,是不是以后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抬起头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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