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明朗了,在聊天二舅也就轻松了,我没在故意的叫他爸,有些事,放在心里就好,嘴上的一个称谓,又算得了什么。硬生生的去称呼,别嘴,也没意义。
二舅像是卸下了心头多年的重担,感慨万千,他的那些委屈和无奈好似都随着我那声爸烟消云散了。
还说到了小时候,二舅说每次出门都记得给我带好吃的,“你最爱吃糖葫芦了,还得两串呢!”
我傻呵呵的笑,“对,还得在碗里吃,不然扎嗓子。”
“你姥哪次都给糖葫芦藏起来。你太姥还去偷……”
我乐不可支,点头,“是啊,姥姥和太姥因为我天天吵架,俩人谁都不让着谁!”
聊得热闹了,小六也加入进来,气氛由一开始的悲情最后变得很欢快,这也是我们家本来就有的氛围,和和美美,笑语欢声。
当然,二舅妈是一直没吭声的,她总是偷瞄我,一见我看她,就扯出个笑赶忙把眼神移开,一晚上都没什么话,完全不似她以往的作风。
直到天亮,我们才迷迷糊糊的睡去,这还不忘给陆沛去条短信,告诉他,和二舅谈开了。
他居然马上就回我了,‘心情有变化吗。’
我转脸看着睡着的二舅想了想,‘像是有变化,又没有,很幸福。’
他没在多问,只是回我,‘一直没睡?’
我回,‘嗯,你也没睡吗。’
‘我被你吵醒了,赶紧睡,忘了我说过不要熬夜的话了?’
我抿了抿嘴角,‘你在家还是在医院。’
‘我在省城,这边有个长辈介绍了一个专家来看看我母亲的病情,过段时间回去。你听话不要乱跑,有事第一时间给我来电话。’
‘好。’
回了一个字,我没在多问,这两天我没怎么和陆沛联系,短信也就是寥寥几条,字里行间也透着焦心和压抑,沈明雅应该是病的很重吧,只是我有点没想明白,自己家有医院,干嘛要跑到别的城市去见什么专家啊。
嘴里呼出口气,算了。这也不是我该关心的,头挨到枕头,想着我回滨城后是不是得上门去看看她啊,不正面交交手,我哪里知道她对我这成见到底有多深啊。
……
这一觉直接睡到中午,再醒来,二舅已经打电话叫陈李爷爷来吃饭了,由头也就是我要回去了,叫两个爷爷来聚聚。
我还纳闷儿,“谁说我要回去啊。”
二舅指了指小六,“六说的啊。他说你那边活多,都压上了……”
我转眼看向小六,这家伙被我看的各种心虚,“是,是有很多电话预约么。”
算了,我懒得说他那点小心思!
既然这忙完了话也说开了也的确得回去面对更棘手的事儿,晚上就开开心心的和陈李爷爷吃了顿饭,关于我身份的事儿,没人去说。
我已经这么生活了二十四年,也是姓薛,所以没必要正什么名。说出去还麻烦,大家都聊别的,我看两位老人脚好的七七八八了也算放心,不放心的,也就还是那一个……二舅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