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月呜咽着点头,“麻烦你了若君,赶紧去问问,那小黑丸虽然只有咱家会做,但是村里人谁都认识,再说,也不是咱家种的,是大河套边儿自己成片长得,那东西若文说药典里都有记载的,是入药的,不是大家想的那种……”
“我懂!关键不警察同志现在不懂么!”
妈妈快速的脱下自己的孝衣连带着帮着已经完全没主意的那明月扯下戴孝的行头两个人就急匆匆的往外走,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又回头嘱咐我一嘴,“葆四啊,你别忘了晚上去送火啊!”
我点头,“我知道,家里的事情不用担心。”
人一空,屋子里就显得特别的肃静,以前家里再少都有一个人的,那就是姥爷,在我的印象里,他永远都会在那个炕上看电视。听广播,抑或者是看会儿书,也就是说,家里一直是有声的,不管啥时候,进门了,只要高喊一声,我回来了!
那无论金刚还是屋里人都会回应你一声,四宝,回来了啊!
但是现在,我两个屋子来回看了一圈,真空啊,第一次发现,这房子怎么这么大啊,喊一嗓子,就跟会有回音儿似得。
小六闷不做声的跟在我身后,直到我看了一圈又坐回炕上歪头倚着墙才试探着张口,“四姐,你头发,真没事儿啊。”
我抬手指了指大衣柜,“里面有帽子,拿出来我戴上。看不着,心不烦。”
小六皱眉,“我不是那意思,是你这上多大火啊,你要是心里闷,那就跟我说说,我开解开解你。”
我无语,移开眼不想说话,事情已经发生了,我需要做的,就是去接受,开解的话,若干年前朝阳姐已经跟我说过了,现在我不需要开解。
小六没在吭声,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拿出帽子递给我,见我扣到脑袋上后又磨蹭的坐到我身边。“四姐,你说我爸没事儿吧。”
“你认识大河套那个花么,就是姥姥做黑药丸的那个花。”
小六摇头,“不认识,就是觉得长得挺好看的,出白浆么……”
“是不是罂粟啊。”
我呆呆的张口,忽然想到很久以前。我跟那个姓陆的听我说到这些时他捂我嘴的样子,他不让我说,是不是,他一早就想到了。
“罂粟?”
小六哆嗦了一下,“不会是虎门销烟的那个东西吧。”
“我不知道。”
要不是那个警察说什么烟膏,我大概怎么都想不到那个品相清新开的热闹的花就是传说中的罂粟。
“完了,那要是真是那种东西,我爸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