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呀,我脑子里的褶再多也多不过你呀,你不愧是阴阳先生啊,你是真能算啊!”
纯良眼又红了,“现在结果你满意了,菲菲调了部门,做了她梦寐以求的民生时事类记者,冲在第一线的,事业上可谓是风生水起,极受领|导重视,懿儿姐那边也出院了,昨个我听她给你去电话说都能出门去遛弯了,周子恒为啥对你尽心尽力,还不是因为他女朋友都被你给救了。”
“乔哥那边因为张溪儿的热搜,将他和高岩的事情全部压了下去,现在就等你的信儿,你要说没事儿,乔哥回头就能去上班了,你家里人就算是蒙在鼓里,也有一千多万资产,等你哥出来完全不用担心生计,分分钟和那位夏岚岚走向幸福的新生活。”
纯良劲劲儿的对我道,“你呢?沈栩栩,你的身份现在都是假的,我现在都怀疑你是假阴人,不是说阴人能妨害的周围人一个都不落好吗?怎么闹到最后,跟你亲近的都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你反而给自己玩死了呢?沈栩栩,你太伟大了,你给自己伟进去了!”
我静静的看着窗外,十一月末了,北方树木上只有零星的枯叶。
冷风簌簌,肃寒冷清。
“纯良,用不了多久就要下雪了。”
我说道,“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你少来那套!”
纯良不忿的,小老头似的背手颠颠的奔到我身边,“我现在不想和你俩瞎矫情,你心挺大啊,还有心情搁这风花雪月呢?我就问你,你砰一下给自己整没了,能不能再给自己整回来!!”
我忍不住笑,一笑抻的后背都疼,嘶嘶了两声,转头看向他,“纯良,你有些话说的不对,因为你太向着我了,所以你很多时候都在偏心,你觉得雪乔哥的新闻过去就过去了?他吃完药被抢救过来就不再难受了?你觉得我家里人得了一千多万就能忘记前十一年因为我所受的苦?你以为我二哥出来和岚岚姐结婚,就能让他忘记十几年的牢狱之灾?”
纯良涨着脸,“可现在的结果是……”
“只是我在弥补啊。”
我耐心道,“纯良,我做再多都不够的,人生很短,经不起蹉跎,疼了就是疼了,伤了就是伤了,不能因为眼下的结果看起来不那么糟糕,就认为它没有疤痕了,对我来说,做再多都不够的。”
“我主要是担心你。”
纯良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我的后背,“以后怎么办呢?”
“先报仇,再说以后。”
我看着窗外,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欲问行人去那边?
眉眼盈盈处。
纯良眉头一紧,刚要说什么,鼻血又出来望风了。
上回被我伤的真挺重,毛细血管特不好养,尤其是要换季,他打个喷嚏鼻血都得流出来。
不过我也一样,近段时间之所以在家修养,“外损”是一方面,我这阴人的身体也在提醒我时间。
虚的很!
私下里我鼻血流的比纯良还凶。
流一回不说得浪费多少纸巾,哪一次我都双眼发黑,分分钟就要撅过去。
但有个好处,副作用让我更白了,起码咱站出去,脸儿还能看,白净的绝对透亮。
嗡嗡~
夕阳正一点点从客厅消退,手机声响了起来,我拿过来一看,张君赫发来的短信息,只有一行字——
‘刚刚接到消息,钟思彤咽气了,魂魄困在高墙中出不来,就直接化掉了,从此灰飞烟灭,梁栩栩,你和她的梁子,终于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