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良扯了扯唇角,笑的一脸难看,“姑,那你以后……”
“行啦!”
我没好气儿的样,“你怎么上来这个劲儿就磨磨唧唧的跟个老娘们似的,你姑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吗?袁穷还没死呢,你就能想到我以后了?你沈纯良要不要揣摩起人物就没完啊,我不是你这部戏的女一号吗?能说没就没啊,师父怎么教育你的,男人,你得有胸襟呀,胸襟,你得大!”
“再大能大过你?”
纯良一句话差点没给我撅过去!
眼见我要削他,他腿脚麻利的就跑到卧房门口,对着我便道,“姑,你得答应我,要看着我和齐菲结婚,还得我俩生完孩子,不然你不许出事。”
我无语的看他,“行呀,回屋待着吧。”
烦人劲儿的。
齐菲怎么忍他的?
“嘿嘿。”
纯良又乐了,洋洋得意的道,“我们俩说好了要丁克滴!”
“滚!”
一只拖鞋扔到他迅速关严的房门外。
我坐在那还有些发笑,一天就会抖机灵。
琢磨了会儿,我还是换回马丁靴,靠着坐到沙发,吃了点纯良带回来的面包。
不知怎的,总有些食不知味,索性将面包一股脑塞进嘴里,填饱肚子后,微微闭目养神。
时间嘀嗒嘀嗒的流淌。
我闭着眼似睡非睡,隐约间,感觉有人朝我鼻尖儿吹气。
右臂微微的刺痛,我微眯起眼,就见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正近距离看我。
真真的血肉模糊。
那脸乱糟糟的,好像被糊上了一层肉馅,五官都区分不出。
眼珠子跟牛肉丸似的黏糊在肉馅上,长得好像闹着玩儿一样。
我无声的和他对视了会儿,这才发现,客厅的灯管不知何时全部暗了。
青森森的绿色,空气也变得冷冷冰冰,如同身处在了太平间。
屏蔽眼前这个长得恶心的,我按亮腕间的电子表。
九点半。
看到没?
袁穷多守时!
美德啊!
坐直我伸了个懒腰,视线一转,喔嚯,了不得啊!
客厅里竟然到处都是“人”!
抛除蹲在我前面肉馅脸,他身后还站着个穿着中式对襟罩衫的老太太。
老太太模样也不咋滴。
半张脸不知道被谁给啃了,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对着我她还半低着头,掀着眼珠子铆劲儿的瞪我。
沙发旁边还坐了两个人,陪我看电视似的,见我看向他们俩,他们俩的脑袋就慢镜头似的转向我。
两张脸的面皮都是缺鼻子少肉,嘴里发着喝喝的半死不拉活的声音。
我见状就将遥控器朝他们俩送了送,“想看什么节目呀,自己开电视看吧,这个点儿有肥皂剧,爱上你我无可救药,你好像有那大病出门忘了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