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弱了!!!”
她顷刻间发狂,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儿就扑了过来,双手抓住我的肩膀,“你看看身上的血!这都是你的债!你现在连死都不能去死!你死了就永远都还不清这些债了!!为什么不能杀了他!为什么要连累成琛!!你个废物!你个废物!!!”
我被她晃荡得无力,轻声的呢喃,“我是废物,我是废物……”
“杀光他们!!!”
她眼角竟然流出了血,红润从她苍白的脸颊流下,滴滴答答的落到她的白裙,“梁栩栩!你必须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我下意识的摇头,不,我不想杀人,不想杀人……
画面又开始乱入,一会儿是爸爸妈妈喊我回家吃饭,一会儿是奶奶在客厅抱着我看电视,一会儿是二哥在山路上唤我的名字,“三毛子!即使命格一直拿不回来也没关系,将来二哥养你,有哥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二哥……”
我伸手想抱抱他,二哥却微笑着消失在画面中,我无助的唤着他,“二哥,我想你,二哥,二哥,栩栩想回家,带我回家……”
画面闪烁飞逝,零零散散的场景似乎就是在告诉我,属于我的幸福,根本就抓不住。
最后,我忽然又看到了那个仓库,成琛面无表情的持着抢,抵着袁穷的额头——
嘭!!
一声震响炸碎了所有的画面!
我登时就睁大了眼!
“不要”俩字还卡在我的喉咙,如同在岸边匍匐挣扎的鱼,呼吸不断的急促,视线上方,却是白色模糊的天花板,缓了三五分钟,我才确定自己是醒过来了,终于从梦境中逃脱。
鼻息处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儿,应该是在医院病房,可惜看不清具体景物。
我下意识就要去摸眼镜,右手却不太听使唤,摸了摸,右侧手腕到小臂被打了固定,仅有五指是露在外面,我只能伸着左手去摸索眼镜,刚动了几下,就听到纯良惊喜的声音,“姑!你醒啦?!”
“你睡了一星期了,我刚去医生办公室聊了聊,估摸你烧退了这两天就能苏醒,没想到你真就醒了!”纯良音色轻松如常,拿过眼镜就帮我架在鼻梁上,“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我一时间还有些恍惚,睡一星期?岂不是快到十月末了?
打量了一圈,是间环境还不错的单人病房,我穿着病号服,右手的小臂和手腕打着石膏绷带。
记忆一股脑的开始复盘,袁穷掰断了我的手腕,他说他已经修成不死不灭,后来成琛和纯良开着车子冲了进来,最最后……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成琛呢?”
病房里并无其他人,也没有成琛留下的痕迹和味道,“纯良,成琛在哪里?”
他有没有出事情?
“成大哥他……”
纯良吭哧了一声,坐到我病床边的椅子上,“他在看守所了。”
“看守所?”
我嗓子还有些沙哑,坐起来背身前胸还会撕扯着疼,“纯良,你说清楚。”
“姑,你先别着急,老姑夫主要是去配合调查,过几天就能出来了,来,你先把这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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