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岚岚姐,你现在是英文老师,你还说准备创业做个自己的培训中心,我二哥……他只是服刑人员。”
我难忍晦涩,“再者,我二哥至少还要七八年才能出来,即使他出来,也是从头开始,也许你不在乎,但是我二哥却是最在乎这点,他是大男人嘛,你们之间只有最初的回忆,那分开的这十几二十年,怕是已经有很多不可逾越的鸿沟了。”
这是血淋淋的现实,哪怕这是我最爱的亲哥,我也不敢太乐观。
见了那么多的事主家庭,旁观了太多人的婚姻,包括我自己,对未来都不敢太过期许。
我向往美好,却也知大多美好是流光溢彩的肥皂泡泡,欣赏就好。
不要伸手去碰,戳破了,就什么都没了。
夏岚岚对着我的眼,沉静了会儿,忽的认真起来,“栩栩,你今年多大?”
我愣了愣,“十八啊。”
“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
夏岚岚眉头微蹙,“栩栩,你这个年纪,不应该这么冷静自持,谁给你这么大的压力?”
我怔住了,木了几秒笑道,“没有啊,我么什么压力,我很好……”
“你不好。”
她伸出手在桌面上握住我,“栩栩,我在国外修过心理学,你的外在表现告诉我,你有很高的共情力,很善解人意,遇事包容性强,有着极为丰富细腻的内心,这说明你是跨越性成长,思维并无青少年的动荡性,太过理智,你是不是背负了很多东西?”
我张了张嘴,唇角却向上扯起,“岚岚姐,每个人活着,都背负了很多东西。”
夏岚岚握的我手背很暖,对视了几秒,她眼底居然流露出了心疼,“栩栩,是不是因为你家里发生变故的关系?那时候,你才十二岁吧,所以,你直接从青春期快进了成了大人?”
空气中好像多了一只无形的手,慢慢的掀开我小心包裹的东西,然后有一点点长出了刺,穿透了我不愿意面对的东西,垂下眼,我突然有些不敢看她,牙齿微微咬着,“没,我挺好的……”
夏岚岚没再说话,换成她站起身,坐到我旁边,伸出胳膊拥紧了我,“没事的栩栩,如果你累了,你可以跟我讲,不用装着若无其事,你可以脆弱点……”
她的掌心轻轻的摩挲着我的外臂,像是一把打卡心门的钥匙,一点点让我看到了很多的黑暗,我靠着她,无端的泪流涌注,“岚岚姐,我真的很好,只是,有一点点自责,我没有保护好任何一个人,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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