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人家越不跟你细说,你还就越好奇。
进入三号厅。
逝者是一位小学老师,姓张,走时高寿八十六,生前没有结婚,自然无儿无女。
丧事都是以往的学生们出钱办的,杨大哥要求我唱歌曲,不要太吵闹。
我心中有数,插上白花就垂眼酝酿起情绪,待主持说道,“哭灵堂,上天堂,祝愿张春芳老师的另一条路走安详,奏哀乐!”
家属们呜咽的哭声一起,我调节了一下衣领上的小话筒,便跪倒遗像前,“张老师啊,您这一生都为了学生无私奉献,您是蜡烛,燃烧了自己,点亮了别人!我们不光是您的学生,还是您的孩子,张妈妈!您一路好走啊!”
“妈妈,我想对您说,话到嘴边又落下,妈妈,我想对您笑,眼里却点点泪花~”
我抬手隔空摸着遗像,“哦,妈妈,烛光里的妈妈,您的黑发泛起了霜花~哦妈妈,烛光里的妈妈,您的脸颊印着这多牵挂~哦妈妈,烛光里的妈妈,您的腰身变得不再挺拔~妈妈,烛光里的妈妈,您的眼睛为何失去了光华~!”
哭泣声加大,我泪眼婆娑,“妈妈呀,学生已长大,不能牵着您的衣襟,走过春秋冬夏~!张妈妈,您一路走好啊~!师恩如山,学生们送您老最后一程啦!!”
……“家属谢礼!”
我接过杨大哥递来的红包,他擦着泪还很感谢我,“谢谢你了小沈,你唱的很好。”
“不客气,您节哀。”
我应道,“张老师有您这样学生替她安排身后事,她在九泉之下也会欣慰的。”
杨大哥点头,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看向我,“请问,这是你的名片吗?”
我怔了怔,“额……”
又来一张?
不过杨大哥这张脏兮兮的,他是搁哪淘出来的?
垃圾桶里捡的?
厅里家属还在哭,杨大哥便拉着我去到外厅的僻静地,悄声道,“刚才我听到你给那个徐经理讲了面相,你真是先生吗?”
没明白他啥意思,我还是点头,“是,您有事儿吗?”
“今天上午我给名片上的号码去电话了,是个年轻小伙子接的,他说他在焚化炉那边正在分拣骨灰……”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