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我幻想了好久,我觉得这会是我踏道阴阳很‘高光’的一刻,甚至想着,到了这时候一定要仰头挺胸,看吧,沈叔还说我不行,说我资质差,我没灵悟慧根,可我这一步步,不是证明了自己?我梁栩栩的字典里没有不行两个字,我还要当面问问沈叔,嘿,是不是打脸了?
但是这一瞬,我看着一屋的老幼,他们都因为我聚集在这里,也都因我,承受了或多或少的磨难,我的内疚感喷薄而出,敬的是茶,也是往事,茶水就是钝刀,一点点割开了我心里隐藏的伤口,很疼,我忍不住!
“栩栩!”
家里人都围上来劝慰我,大姐着急忙慌的找来毛巾为我擦拭额头,“栩栩,你要冷静,这些事不怪你,你也是被人害的!如果姐能拜师,姐也要学道法,非把那邪师逮到,还我们家一个公道啊!”
袁穷?
人声乱遭遭的充斥我的耳膜。
我隔着水光看着坐在太师椅上没动的沈万通。
突然明白沈叔为什么一开始就说等了。
那时候我和爸爸还揣着一丝侥幸,想着等到袁穷出现,就能拿回命格了。
事实上呢。
袁穷是出现了,命格不提,沈叔为此折了几十年道行,还没能灭了他。
难怪沈叔说这是大邪术,他当时还算悠着说的,唯恐让我和爸爸的希望彻底破灭。
真相是什么?
我遇到的这事儿,比得罕见病的几率都低,所以很多先生看不出门道!
恰恰沈叔先前是邪师,他懂这些歪门,又加上袁穷是他的‘高徒’,才能掐出症结。
我的下场本来必死无疑,是胡姑姑把我指引到沈万通这里,才求得了一丝生机。
想活着吗?
那就要牵连家人!
沈叔说踏道会六亲疏离,更有可能断子绝孙,做先生难,想要砍断这些情根更是难!
可是……
看向一张张关切的脸,如果我不推开他们,活着,倒真不如死了!
情绪逐渐平静,思维也一点点的清晰,沈叔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他像是知道我会爆发,他也不急着劝,只等我的眼泪如潮汐般褪去,才不急不缓的问我,“如果你后悔,还来得及。”
“我不后悔,我就是难受了得哭一下,哭完就好了。”
我深吸了口气,擦干眼角的泪,扶着爸爸到椅子上坐好,又安抚了奶奶和妈妈,“对不起,我又让你们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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