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我都在屋内干坐。
咱没打坐那境界,就是硬熬。
晚饭时沈叔没过来,我为了保持体力勉强吃了两碗饭,心脏一直砰砰砰的跳,每跳一下,都锣鼓般震动胸膛,许姨看我拿碗的手都有些发颤,便宽慰我,“有沈先生在呢,这事儿十拿九稳,丫头,你别紧张。”
我没多说话,就是沈叔在才紧张!
怕他出事。
虽说等着盼着这一天,但袁穷放出的鬼我见识过,光一个周天丽就够沈叔喝一壶。
如今加上猫妖,谁知道今晚过会是什么局面?
大战在即。
我没有给家里去信息,早早就将手机调成静音。
以防打扰。
静心。
必须静心。
一个人在屋里等久了,我慢慢琢磨出沈叔白天的用意,他应该是故意在冯大姨面前咳嗽。
因为沈叔知道,野猫在墙外,等于是袁穷的耳朵,沈叔虚晃一招,误要袁穷以为他生病好欺负,那些要收我为徒的话,也是故意为之,他要激将袁穷,要袁穷以为我将入门,如果不死,将是袁穷未来最大的威胁,两招齐发,沈叔以此确定,今晚,袁穷一定会出现。
我这才明白,沈叔为什么不用刘老五钓猫妖,首先刘老五是事主,让他留下面对危险势必有损沈叔的名声,其次我武一阵,不但安抚了刘老五一家,间接也起到了钓鱼的目的,我做诱饵的效果远超刘老五!
两军对垒,智谋当先。
沈叔的每一步,确是都有用意。
对着镜子,我做了个深呼吸,“梁栩栩,你可以,要拿出所有的勇气,完成第二个考验,以后,要做个顶天立地的大先生。”
屋内静悄悄的,许姨早早的就拉着纯良回房了。
小杜鹃仿佛也嗅到了异样气息,安静的窝在红布下,没有跟我聊天。
我换上最合脚的武术鞋,开始在屋子里压腿,松肩颈,做着热身。
虽不知沈叔指的‘勇气’是什么,但要见到袁穷,我肯定会冲上前揍他!
不活动开了。
我怕打不过瘾!
呼……呼呼……砰砰……
寒风来回敲打着窗户玻璃,我瞄着钟表,按照阴物出没的时间推断,他们大概会在十二点出现,此时威力最大,袁穷必会将周天丽放出来!
咚、咚、咚。
窗帘后的玻璃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下一顿。
似有人弓着指节轻轻敲打。
我没动,今晚本不打算拉窗帘,许姨却说晚上不拉窗帘院内瞧进来会一清二楚,她回屋前就帮我把窗帘拉上了,如今窗户被人一敲,窗帘挡着,真玄不愣登。
咚、咚,咚。
窗户玻璃很有节奏的又响了三声。
叫门似的。
我依旧没动,安抚着敏感的神经,将窗户响动归咎为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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