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泡孤零零的吊着。
我微微动了动手指,恢复力气就立马弹坐而起。
嘴里喘着粗气,手本能的还扑落两下,唯恐那些蜈蚣还在身上!
懵了片刻,发现自己坐在炕上,衣服干干净净,已经被换了。
打了下自己的脸。
啪一声。
疼!
这是……
醒来了!
赶忙掀起裤腿,双眼不自觉地睁大,疮包消失了?!
皮肤都恢复正常。
烂到骨头处的瘘道也不见了!
拽起袖子。
小臂的疮包也没了!
后腰……
手摸过去,我嘴角不自觉地咧起,“没骗我,沈叔没骗我……”
好了。
真的好了!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我坐在炕上就跟个植物人突然苏醒了似的动手动脚,四处张望。
挥舞了几下右臂,苍天啊,我梁栩栩又有劲啦!
一瞬间,啥蜈蚣大军,小花小纹,小黑小亮都不吓人了!
为啥?
都是我救命恩人哪!
虽然过程那啥点,但是结果很喜人哪!
身上终于没那股子恶臭了!
我回头必须去给它们磕一个!
正兴奋着,我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从醒来就我自己。
想起做的梦,爸爸呢?
回老家了?
撤资怎么样了?
赔了多少钱?
穿鞋下地,我刚拉开屋门,就看到一个微瘦的平头男人斜倚着大门框,脖上戴着指粗的金项链,脊背微躬,腋下夹着个手包,掐着烟的对着院内方向张望。
气质这一块真叫他拿捏得死死滴!
一看就是街溜子。
“二哥?”
我试探的叫了声,男人快速的转过脸,对上我的眼就惊喜道,“三毛子,你醒啦!”
“嗯。”
我愣愣的,“你怎么来了,奶奶呢?”
“奶奶在家呗!”
二哥扔了烟头,嘴巴对着门外哈了两口散烟气,这才一脸激动的奔到我身前,“咱爸回家了,有事儿得办,就让我来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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