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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玉书这次学了乖,他将那株魏紫递给昔铃,半句不提见面的话,而是挑出其他趣事娓娓道来。

屋内没什么回应,正当檀玉书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多话惹人生气时,昔铃姑娘的声音传了过来。

“进来吧,檀公子。”

这声音在檀玉书听来不啻于天籁,他在原地顿了一会儿,这才收拢思绪,屏气凝神地走进了屋内。

入眼望去,身着紫衣的女子身形纤细窈窕,她背对着他,春葱般的玉指正握着那株魏紫,周围幽香浮动,好一副美人拈花图。

檀玉书没敢上前,他停在房中央的位置,先对昔铃姑娘行了一礼:“有礼了,昔姑娘。”

“檀公子,你说我要是其貌不扬、貌似无盐,你会不会后悔你为我付出的这些精力?”

檀玉书暗道,这怕是又一层考验。

他回答的好,昔铃姑娘会露面,回答的不好……这好不容易进来的门恐怕又要被关上。

依照这位昔铃姑娘的性子,他说什么都有可能惹她气恼,索性实话实说道:“这句话本身就不成立。”

“哦?”昔铃姑娘的语气多了点意外。

“我本就是听了姑娘的美名而来,‘其貌不扬、貌似无盐’的前提就不存在……”檀玉书诚实答道。

“可要是那副美貌都是易容,是伪装,你又如何看待?”昔铃姑娘说着转过身,只见她脸色蜡黄,皮肤粗糙,小眼塌鼻,哪有丁点美人的模样。

檀玉书对昔铃姑娘的美貌不知抱了多大的期待,乍一眼看到这女子的容貌,心跳都骤停了片刻,檀玉书差点没维持住神色,他匆匆低下了头去。

“檀公子不是一直想要见我,为何真正相见,却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女子语带嘲讽道:“是怕我粗鄙的样貌污了玉面公子的眼睛?”

“不是!”檀玉书知道昔铃姑娘这是误会了他,赶忙解释:“我是害怕冒犯了姑娘,因我将姑娘当成了美人,我自会用美人的眼光来看待姑娘,这让我一时没法控制神态,让姑娘见了,反倒不美。”

说完,檀玉书重新抬起头,他调整好了心态,依旧风度翩翩,礼仪周全,“当我用常人的眼光来看姑娘,姑娘在我眼里,仍旧是个身段优美、体态动人的女子,姑娘和粗鄙更是毫不沾边,我并未后悔为姑娘送花。”

“好一个玉面公子,好一张巧嘴。”女子笑道:“那我便再问一个问题。”

檀玉书道:“姑娘请说。”

“倘若我没有让你送花,没有叫你有机会了解我,那在第一面看到我时,你是不是不愿对我耗费半分心力?”昔铃袅袅婷婷,款款行至檀玉书的身边,“是或不是?”

檀玉书心中一颤,凭他的才智,哪里还不懂昔铃姑娘的意思。

“是。”檀玉书叹息,“是我过去着相了,没有真正了解过一位美人。”

“噗。”偏偏这时女子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