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抱怨,久而久之,符歆竟然觉得这些言论全然都不能够往她的心底里去了。
当彻彻底底不再怀揣着期盼的时候,也就无所谓失望和难过。符妈妈的偏心和双标,在如今的符歆看过去,好像也就是那样而已,甚至没有网上那些多才多艺的网友层出不穷的骂架来得精彩。
听筒那边的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敷衍,音调拔高了些:“你现在拥有的东西,哪样不是要得益于我?放到我那个时候,你连书都读不上。你要知道感恩。”
“我天天和你说要帮衬你哥哥家里,你要知道心疼,我娘家就你表哥能够传承下去了,不像你们符家。你有这个能力就应该帮你舅舅和表哥,你去牵扯那个……”
符妈妈习惯性地叨叨着,咒骂的语句就在嘴边,还没来得及出口,骤然间被听筒对面的人打断了。
“……不应该。”符歆吐出这两个字。
“你说什么?”歇斯底里的质问摩擦着符歆的耳膜。
她索性重复了一遍:“不应该,你们是你们,他们是他们。有手有脚的人靠自己就是了。”
“你……你……你这个孩子,我们生你养你……”符妈妈哽咽着,说不清楚是怒极还是伤心透顶。
“那你算算金额,我把钱都打回来。”符歆却冷冰冰地说道。
“这是单纯钱能够计算的吗?”符妈妈咬牙切齿。
“既然这样,为了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我会把你们接过来。”符歆讽刺地问道,她连结果都已经笃定。
果不其然,那边的符妈妈连忙责问道:“你怎么能够丢下你舅舅他们?”
“谈感情,他们和我既没有血脉相连的深厚情感,有没有养育之恩,我为什么要顾及他们?”
“你怎么不想想我们在你身上花销了多少?换到……”
“今天是今天,当年是当年。”
符歆好笑地说道,这些旧账是如此的讽刺。
胡搅蛮缠的人似乎总能够无师自通一套混乱逻辑,其核心的思想是“你在和我讲钱的时候,我提感情。你在提起感情的时候,偷换话题。”
符歆的妈妈就是其中的翘楚,这总是能够让符歆成为沉默着接受她那些思想的毒害。
“你这样心狠,有没有想过家里面没有男的,你出去了只会受人欺负?”
“不必了,我要是有了人身安全的担心,会雇佣保镖的。”符歆简捷了当地挂断了电话。
她顾虑着她的感受,顾虑着道德和约定俗成的规则,忧虑着大众的评论。
这样多的束缚,其实从来都只是她一个人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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