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着手站在旁边金海菡突兀地发现,她其实对于“张莉”这个角色的宿命很难理解。
“其实就是金丝雀。”旁边的樊芹耸耸肩向面带疑惑的金海菡解释道,“被豢养成了习惯之后,就会让人产生惰性。最后被彻底的驯服。”
“谁家的金丝雀会这么受苦受罪?”金海菡不同意。
但她想了想也想明白了:“那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拍摄重新开始。
元思语再一次坐在了楼梯间上,晦暗的光线从楼梯间墙壁上的小孔透进来。她努力地把自己彻底地代入到张莉这个角色当中。
试图去接触那个陌生的灵魂。
她茫然无措。
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处去。
她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大错。
她打死了自己的丈夫。
楼梯上传来了一阵拖沓沉重的脚步声,张莉像是被惊起的鸟雀一样,扑棱着翅膀试图躲避人类的追踪。
然而在这狭窄又晦暗的楼宇之中,她无处可躲。
她只能听着那脚步声一点点逼近。
这是会放在电影开头的一个长镜头,张莉的挣扎、痛苦与对生活的无力和妥协,都在这短短的一分钟的镜头逐一展现。
“张姐姐?”
微弱的光线一点点照亮了走下楼的少女的面容,她乌沉沉的眼睛无神地抬起来,似乎倒映着张莉的样子,似乎没有。
“……小,小含啊。”张莉吞吞吐吐地应道。
“张姐姐怎么在这里?”
“姐姐,姐姐在外面静一静。”张莉勉强想要扯出来一个笑容,却牵动到了自己脸上的伤,她忍不住痛嘶了一声。
“张姐姐是……又被叔叔打了吗?”刘蕊含小心地问。
“没有的事。”张莉下意识地想要把不光彩的家事掩饰过去。
……
“这样的电影开头会不会太沉重了?”金海菡把刚才拍摄的长镜头看了三遍,又将梁歌韵和元思语之间的对手戏反复看了几遍,有些苦恼。
就连她们在一开始看见剧本开头的时候,都以为符歆是想要拍摄一部文艺片。
符歆却坚持前面没有必要加入搞笑的元素:“欲扬先抑,情绪跌下去再拉起来,不是能够更加饱满?”
“或者,可以选择一些明亮一点的背景,这种黑乎乎的镜头拿出去和别人说是喜剧片片段都不会有人信吧。”金海菡忍不住吐槽。
符歆却坚持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