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渡翻了个面,趴在沙发上,拿后脑勺对着他。
还好,顾淮心想,林思渡没有像之前那样跳下沙发拖着行李箱就走人。
“你第一次给我买东西吧,糖葫芦不好吃,但我今天还挺爱吃的。”顾淮坐在沙发上,没管硬得发疼的下身,曲起了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逗人说话。
“不是第一次。”林思渡纠正。
顾淮:“还有哪次?”
林思渡提醒:“上次的早餐,我买好了回来加工的……”
“那个不算。”顾淮说起这个就皱眉,“你摸着你的良心告诉我,那东西能吃吗?”
林思渡抬起头,脸颊上的薄红已经散去,恢复了先前霜雪般的清冷模样,他坐到了沙发的另一边,往膝盖上搭了一张白色的薄毛毯,按开了酒店客厅的电视,调到了农业频道,看电视里的人种白菜萝卜。
“你怎么看这种东西?”顾淮嫌弃地说,“老气横秋的,我外公外婆才爱看这个。”
老气横秋的林思渡扫了顾淮一眼,用修剪得圆润干净的指甲压在电视机遥控器的按键上,换了个电视台,一条碗口粗的黑色大蛇张牙舞爪地冲顾淮晃了晃脑袋。
顾淮:“……”
“它真漂亮。”林思渡由衷地赞美,面无表情。
顾淮揉了揉眉心,绕开沙发,转身去房间了。
林思渡向后枕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身体陷在沙发里,原本压得平直的嘴角微弯。
他和顾淮,好像都在找适合对方的相处方式,那种微妙的平衡被保持得很好,逐渐让他俩能够在一个屋檐下和睦相处。
林思渡每次坐完长途交通工具后就很容易疲惫,他欣赏了一会儿巨蟒绕树,眼皮像是灌了铅,越来越沉,头也逐渐歪倒向沙发的一边。他拥着毯子,想在这里睡着,忽然记起来顾淮想抱他却把他摔在沙发上的经历。
他右手握拳,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强打起精神,往卫生间的方向走,想洗洗脸,卫生间的门半开着,灯光也亮着,林思渡推门进去,一眼看见了洗完澡正在穿衣服的顾淮。
顾淮刚关了水,只穿了一条深蓝色的男士四角内裤,上身的水还没擦干净,腰腹紧实的线条间有几颗水珠正在滚落,把他腰间那块深蓝色的布料浸湿了一小块。
“你怎么……这个时间洗澡?”林思渡呛了一口浓郁的水汽,咳得脸颊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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