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立不安的可怜观众。
段殊发现这个可怜的观众好像正望着电视机旁边的花瓶发呆,也许在思考,身边人为什么能对着这样的烂片笑出来。
有一种奇怪的、柔软的情绪,席卷了他的心脏。
虽然许多记忆还不清晰,但有酒店餐厅的那段回忆作为依据,他肯定没见过现实里的齐宴第一次观看这部影片时的样子。
但现在,这个第一次不可思议地重现了。
从头来过。
段殊记得那天他对林导说过:“在听见您的同伴对它的评价时,是我唯一一次为了这部电影笑。”
可今天,记忆重写了。
再次观看这部一点都不好笑的电影时,段殊一直是笑着的。
不再是因为那段评价,而是因为那个同伴。
病房里的灯光被特意调得很暗,只有电视机屏幕发出的光亮,在他们的面孔上闪烁摇曳。
在身边人频频投来的目光里,齐宴终于迟钝地发现,段殊似乎也没有在专心看电影。
荧幕里聒噪的热闹持续着,他们之间却很安静。
视线偶尔交错,眸光隐约浮动,一切都交汇于静谧无声,落点是怦然作响的心跳。
半晌后,齐宴低声打破了这种静谧,夜色隐约,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柔和了许多。
“今天的提拉米苏好吃吗?”
空气里似乎仍然残留着那种苦涩的甜蜜。
“好吃。”段殊惋惜道,“你也应该尝一下,那是很特别的味道。”
虽然没有齐宴亲手做的好吃。
“很久以前,我好像尝过一次。”齐宴搜索着回忆,不确定道,“是我的表姐买的,那时候她在学意大利语,在第一堂课上,老师就教了这个单词。”
“她说这个单词的含义很浪漫,还给我讲了一个长长的爱情故事,然后骗我吃了一口。”
“我记得它吃起来很甜,也很苦。”齐宴一点点打开了自己的记忆,感慨道,“我不喜欢这个味道,但的确很符合那些含义。”
光影变幻的电视画面已成为背景音,段殊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又一个谜底的揭晓。
“是什么?”
“带我走。”他说,“还有,记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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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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