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风雪仍在怒号,但知道云峤近在咫尺,她便仿佛什么都不怕了,眼睛刚闭上没多久,便沉沉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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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起来,满月便打算去旁边小厨房烧些热水洗漱,谁知门一打开,外面竟是半人高的雪墙,她站在门口目瞪口呆了半晌,直到云峤站到身后才反应过来。
“阿峤哥哥,这……这可怎么办?”她欲哭无泪:“我们出不了门啦。”
云峤目光晦暗难明,定定看了半天才道:“放心,他们一会儿会过来铲雪。”
果然没过多久,外面便传来喧哗声,正是三皇子送来的侍从和仆役们,间或还听到玉茗的声音:“霍姑娘别急,一会儿就好了……”
尽管如此,还是等了很久,外面雪层才铲出一条通道,玉茗提了个大铜壶进来,说是刚烧的热水,只是走了几步水已经凉了,只能再放到炉子上热一热,又伺候着几人洗漱完毕,自有人送过早点来,满月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精心服侍,颇觉不好意思,连忙拿了荷包来,每人数了几枚铜板,只玉茗死活不要,言辞之坚决,令满月不由觉得,自己给她的不是银钱,反倒是什么毒药一般。
吃完早饭,三皇子那边便派了人来,请云峤过去有事相商,云峤早有预料,略一颔首,便坐上了三皇子派来的马车。
一路上仍是漫天风雪,四处白茫茫一片看不清东南西北,幸而路上铲雪的人不少,有官兵也有百姓,马车一路走走停停,花了比平常多三倍的时间,才终于走到三皇子府上。
书房中已有人等待,云峤一进去,便看见一个老熟人。
承安先生。
刚过去见了礼,三皇子便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神情凝重。
“你二人之间,想必不用过多介绍,”他伸手一引,复又转向云峤:“云峤不愧是云峤,你那日所说将有雪灾一事,果然应验了。”
云峤垂了眸,脸上并没什么欢喜之色。
承安先生也道:“我便是为了此事回京,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幸而云峤已先我一步预料到,那想必三殿下早已作好准备了吧?”
他捋了捋颌下胡须:“这场雪灾是灾难,但也是机遇,三殿下与五殿下相争良久,始终没个定论,如今这场雪灾百年难遇,恐怕不止永京城,周围几个州县都会被波及,皇上病体难支,这节骨眼上,谁能解决这件事,太子之位便是谁的,但三殿下手下能人众多,如今麾下又有云峤这样的人才,可以说是稳操胜券了。”
云峤却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