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夫人穿戴倒也富贵,看打扮又像是新婚不久的模样,照理说手头宽裕才对,”明香摇了摇头:“逛了半天什么都不买,也是奇怪。”
新婚不久?
满月突然明白过来,这名少妇不会是宋函刚娶回去的娘子,知县王大人的女儿吧?
难怪会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呢,想必是不知从哪儿听到了自己的存在,生怕夫君跟自己还有什么牵扯不清的往事,跑这儿示威来了。
满月气得咬牙切齿,这宋函怎么就阴魂不散呢?都成亲了,还要让自家娘子过来恶心自己一下,这两口子也真是,绝配了!
那边王佩兰回了家,宋函忙迎上前来殷勤相问。
“夫人一早出去逛了哪里?”
王佩兰冷笑一声,看也不看他一眼,越过他便回了闺房。
宋函暗暗咬牙,一把拉住后面的丫鬟:“翠儿,我问你,今日我可没做什么得罪她的事,怎么一大早回来,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到底谁又招惹到她了?”
叫翠儿的丫鬟倒也不敢隐瞒:“回姑爷,夫人去了那霍满月的铺子。”
“霍满月?”宋函心头一紧:“她怎么知道霍满月的?不对,她去找霍满月干什么?”
“是……是老夫人说的,”翠儿看了王佩兰离开的方向一眼,期期艾艾道:“昨日老夫人让夫人给她奉茶,一时说凉了一时说热了,夫人不忿,略顶撞了几句,老夫人便大骂,说早知道宁愿娶那霍满月,也不攀这场富贵,原以为娶了儿媳好享福,谁知夫人竟是个不孝的。“
她本就是王佩兰的人,此刻给宋大娘下起眼药来也毫不含糊:“夫人哭着问霍满月是谁,难道宋家巴巴娶她回来,只是为了咱们老爷的权势,老夫人不但不觉得错,反倒说那霍满月从前跟姑爷情投意合,是她为姑爷的前途,才做主棒打了鸳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宋函几乎眼冒金星,强撑着道:“你胡说些什么,我娘怎么可能说那样的话!”
说完一阵心虚,以他对宋大娘的了解,他娘还真能说出这样的话。
“是真的,”翠儿哭道:“夫人当时听了便气得要回家,是我们几个一力苦劝下来,夫人冷静下来也说了,这话老夫人私下说说也罢了,若是传到老爷耳中去,恐怕要影响姑爷的前途,还特地叫咱们几个封了口,一句不敢乱传,只是,只是老夫人那边,姑爷还得规劝几句,以免白费了夫人的一片心哪!”
“我自然知道她的心,”宋函目光不耐:“你夫人说得对,这话绝不可传到岳父耳中,若哪日我听到有人乱传,只拿你们几个是问!”
深吸了一口气,才道:“下去吧。”
翠儿屈膝行了个礼退下了。
宋函回了卧房,先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陪着笑脸敲门:“佩兰,佩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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