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陈溺暗戳戳干这种缺德事都能得心应手,凭着一张单纯软糯的脸蛋,装装无辜就能过去了。
但这次不知道是怎么了,盯着他那颗锃亮的秃头特别想笑。
她还真就没憋住,跟着边上的工作人员一块儿笑出声了。
“臭娘们,你他妈是故意的!”男人被她们笑得恼怒,挣开边上工作人员气得要上前打她。
陈溺没来得及动作,突然手臂被一只手往后扯了一把。
她被迫往后退了两步,再抬眼,面前换成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完全把她笼在身后。
男人的吼叫声霎时消弭,一脸惨痛面孔,对着横亘在他和陈溺中间的年轻青年说:“疼疼,你放开我!”
江辙攥住男人手腕,捏得骨头和皮肉几乎错位。
他脸色沉沉,眼神森冷:“放开你?那你这手是不是该挥人女孩脸上去了?”
男人疼得直喊,而他腿边上的小男孩被挤到墙角,惊恐地看着他们这群大人,眼眶里泪水在打转。
陈溺走过去捂住小孩眼睛,急忙喊停:“江辙,你快松手。”
江辙偏头,看见她的动作。凌厉的眼低垂,望向男人,像警告又像叹息:“这年头做父母是不是很容易?”
娴姐适时拿着手机准备拨打110,招来了警卫:“先生,您要是坚持继续闹,那我们只能先报警了。”
这话才是最后通牒,男人眼睛胡乱闪烁了一下。从陈溺怀里把小孩拉走,终于不再耍心眼儿:“那枚素戒是我的,拿过来!”
临走时小男孩还在哭,男人一路骂骂咧咧的声音渐远。
……
陈溺把公事处理完,又吹干了刚才在水里浸湿的头发。刚从海洋馆出来,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一串陌生又有点眼熟的数字。
她犹豫了一下,刚想接起,电话又挂断了。
“是我的号码。”路边长椅那,江辙把手机收回去,站起来走向她。
“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
“我找你同事要的。”他说得直白,又冠冕堂皇,“仪器方面有其他问题可以直接沟通。”
陈溺压根没想存这个号码,干脆道:“不用跟我沟通,有事我会让老刘转告。”
她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跟一个陌生的乙方交谈。
旧情人相见难免尴尬,但他们之间好像没有这个阶段。跳过了针锋相对和叙旧情的步骤,说客套又不算客套,只是格外冷漠了。
江辙望着她的脸,视线怎么也移不开,喉咙发干:“你———”
不同于他那七拐八弯的心思,陈溺直接了当要绕开他,开了路边的车锁:“我还有约,先走了。”